标题 | 醒 |
正文 | 很热的夏天,尤其是这间在楼顶却没有隔热的房子,在亚热带的温度的攻击下真的好想一直开着空调,沉沉闷闷地睡好久。可是我没有开空调,而只是看了一台小小的风扇,我感觉有点热,可是睡着睡着,好像就要凉快起来了。脑子里还来来回回想着一些琐琐碎碎。每天都是这样,也许是因为一个人住,一个人生活,睡觉前总会有种别样孤独的感觉,让我只能抓住一个布娃娃或者一个枕头放在胸口的位置压着,仿佛要压住那种孤独带来的感伤一样。眼皮的沉重和身体的疲乏在一点点驱散着思绪的混乱,慢慢地便被睡眠包裹了身体。 这是一段很纯净的睡眠,像是婴儿时候的睡眠,也像婴儿那般脑子里变成了一种洁净的空白,这样的睡眠真是让人喜欢,不受梦打扰,不受心打扰,好像空无一物的欢欣感觉。 时间在一点一点一点地流,在一点一点一点地走,溜走的时间成了睡眠的时间,也成了醒过来的时候的一段空白。而今天的时候,醒过来的时候,我像往常那样,下了床,拿起水壶往水杯里倒了满满一杯水。喝完水以后,我坐在厅的凳子上,忽然有了一种放空的状态,好空好空,仿佛心被挖了很大的一块,这样的一块空缺,像是大得无法填补。身体有点软软的,我抬起左手,放在右手手臂上揉了一下,然后再交换,把右手放在左手手臂上揉了一下。身体在变得软绵绵的,和这心灵的巨大空缺形成对应,这个时候的我,甚至是有点不知所措的。 我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好可怕的睡眠。没有做梦,却好像全身,全部,所有一切包含的记忆都被按了格式化键,让我如此难以适应的醒。空气里的闷热夹杂着桌子上的香水百合的味道竟让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对此做出反应。我是应该烦躁吗?还是欢喜?是该笑?还是痛哭?这是多可怕的一段睡眠,惊人得让我好像变成婴儿那般失去反应,只剩下本能。 “妈妈”不知道放空了多久,我脱口而出的一句话竟是“妈妈”。而,当这两个字盘旋在空气里的时候,往事好像慢慢开始填充我的心,填充我的感知,填充我的脑。泪水一点一点一点,爬满了脸颊,慢慢地慢慢地,泪水里开始夹杂着我失声痛哭的声音。 妈妈,这是我作为婴儿时期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作为一个新生儿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带着对这个世界的空白认知,睁着一双充满好奇的眼睛,第一声的啼哭也许是为了驱散自己对这世界的恐惧。而当母亲那满带温柔的眼睛,和抚摸降临到身上的时候,啼哭已经消散,随即而来的是甜甜的入睡。 妈妈,我又对着这空空的屋子吐了一遍这两个字。我对母亲的思念开始越来越浓了。自从,自己一个人生活,自己一个人工作,自己一个人住在异地他乡的时候,我已经忘了有多久没给妈妈打电话了。也忘了,多久,没想过妈妈了。一时间,我忽然好恨自己,生活的高度重复,工作的高强度,让我忘记了很多很多,很多比这一切都重要的东西。 那天,那天的妈妈,送我到车站,声声叮嘱,目光柔和,往事这样突如其来地侵袭着我一觉醒来后空白的思绪。 好长的时间了,是该醒了,心灵都受到猛烈震撼的一段睡眠像是一场地震,让我,醒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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