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情何以堪 |
正文 | 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是大姐儿时最好的好友,但始终没有见过其人。 大姐去世了,在大姐的通讯录里见到了这个人的名字。上面记着一个北京的手机号码。三姐给我说:“给他打个电话吧,他是大姐儿时最好的朋友,据说现在住在北京。”我照着通讯录的号码打了过去,电话接通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用普通话问我“你找谁?”“请问你是X哥吗?我是XX的弟弟,我叫XX。”“哦。”口音转为标准的成都话。“有啥子事?”对方有点诧异。“我大姐于今天去世了。”“什么?怎么会这样。”电话那头的声音完全变调了。“我马上赶过去,我在成都。” 一小时左右,我见到了刚才与我通话的X哥。接待以后,我与他走到大姐的灵位前,X哥的眼泪不停的在流,口中呢喃的在说“你怎么就走了,你怎么就走了。”大姐夫尴尬的站在旁边,劝也不好,不劝也不好。敬礼完毕,三姐陪X哥坐在一旁,大约半个小时X哥告辞。X哥走后,三姐给我说,大姐火化X哥坚持要去。 火化当日,X哥去了。随着人群,看见大姐的遗体缓缓的送进炉膛,除去亲人们声嘶力竭的痛哭以外,送行的人里X哥不停流泪,悲戚让人更加心酸。侄女不认识他。悄悄的拉着我说“那个老头哭得好伤心哟。” 大家在休息厅里等着遗体火化,看见悲痛的X哥,我专门过去陪着他。X哥看见我陪他,给我讲起了他与大姐的故事。大姐与他是初中的同班同学。十三、四岁的他们还处在懵懂的少年少女时代。X哥是革命干部子女,大姐是资产阶级后代。在那个年代两个人原本是不可能建立起多么深厚的情谊,但共同对体育的热爱,让他们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初中、高中、最后考大学。X哥考上了石油学院,而大姐追求体育事业考取了体育学院。分手后,X哥给大姐写了许多不为人知的信。说到这里,X哥给我说,你们要是收拾大姐的遗物,一定要看看这些信放在哪里,找到了一定给他复印。我不好回答,也不能不答,支吾着说“好的,好的。”X哥大概看出了我的敷衍,口气变得急迫“一定在,一定在,我的信她说过,一直保存着的。” 大姐在世的时候知道大姐有个年幼的朋友X哥。但只知其名未见其人,大姐走后,见到了人,更见到了X哥的真诚或者叫痴情。上世纪五十年代初的少男少女的情感,在二十一世纪还在沉淀,沉淀着那些我完全不知的情感。令人叹息,令人感慨,令人羡慕,令人心酸。按照X哥的说法,大姐是他一生能够真正交心挚友,完全应该走到一起,但当时的历史背景,让双方最终连手都无法牵一下,人就作古了。 至此,我记住逢年过节都给X哥去个电话,以表他对大姐的情谊,也表我的感激之情。 “花易谢,雾易失,梦易逝,云易散。物尤如此,情何以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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