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一遍湖水情悠悠 |
| 正文 | 俄罗斯版图上，贝加尔湖犹如一枚玉珠镶嵌在俄罗斯的东西伯利亚大地。这颗在中华大地孕育了千万年的玉珠，300年前，被前清的败家娘们拱手送给沙皇俄国。中国北方部族主要活动地区被龟缩在了内蒙古草原。苏武持鞭放羊十九年的北海成了俄罗斯的贝加尔湖。 几年前，歌手李健去了趟贝加尔湖，写了一首名叫“贝加尔湖畔”的歌曲： “在我的怀里 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 那里绿草如茵 月光把爱恋 洒满了湖面 两个人的篝火 照亮整个夜晚 多少年以后 如云般游走 那变换的脚步 让我们难牵手 这一生一世 有多少你我 被吞没在月光如水的夜里 多想某一天 往日又重现 我们流连忘返 在贝加尔湖畔 多少年以后 往事随云走 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 这一生一世 这时间太少 不够证明融化冰雪的深情 就在某一天 你忽然出现 你清澈又神秘 在贝加尔湖畔 你清澈又神秘 像贝加尔湖畔” 歌声勾起了人们对贝加尔湖的怀念与向往，大家用各种方式鱼贯而入，不管在夏天，不管是冬天。去了的人说，夏天的贝加尔湖诱惑着爱的情怀，冬天的贝加尔湖震撼着人的心灵。我老了，没有情怀被诱惑，也不敢心灵被震撼，但还是想去。 从成都到伊尔库茨克在高德地图上已经无法查找相隔多少公里， 只知道至2016年成都的双流机场开通了从成都直飞伊尔库茨克的航线，从成都往北穿过蒙古国到达伊尔库茨克只要四个多小时。到了伊尔库茨克离贝加尔湖就不远了。 身体、年龄原因，已经不敢冬天去贝加尔湖了。待到今年春暖花开，终于下决心成行。 下笔时想了许久，从什么地方着手来描述此次行程，最后确定，还是用最俗的方式，按五个字“衣、食、住、行、景”分段呈出。 衣 五月末，成都已入初夏，着短袖体恤正舒服。查伊尔茨克天气，网上各表不一，有说三十多度，有说几度。出行最怕这些，只得又带短袖又带长袖外加羽绒服。还没出门，旅行箱就已经塞满。 晚十点飞机起飞，飞了近五个小时。到达伊尔库兹克正值半夜，一下飞机，寒意阵阵，气温在六度左右。取到行李，赶紧抓出羽绒服套上。还好，机场离安排住宿的酒店不远，半个小时左右就到达。 初夏的伊尔库茨克，天上挂着一轮明月。俄罗斯的月亮也是圆的，月光有点惨淡。四周漆黑，不管不顾赶紧进入安排的房间。洗漱毕躺上窄窄软软的床铺，迷迷糊糊透过窗帘，外面的天已经亮了。看看手表，才清晨四点半。 十点，接我们去贝加尔湖的大客车准时出发，将会送我们去码头，前往第一站，贝加尔湖最大的湖心岛“奥利洪岛”。气温九度，我穿了羽绒服。车上的花婆婆们穿着各色长裙外加彩色披肩。 沿途，仔细的观察着路边行人的穿着打扮。有穿短袖的，有穿布拉吉的，俄语(платье)，有穿夹衣的，有穿棉袄的。五六月份乱穿衣，怎么俄罗斯人也和成都人一样的把四季的穿着打扮都展现出来。 轮渡直接将我们送上了“奥利洪岛”。码头上停着一长串“乌阿斯”，俄罗斯制造的越野面包车。车外观破旧，但皮厚肉实，非常结实耐用，加司机可以乘坐9人。以后的三天，我们乘坐着“乌拉斯”奔驰在岛上的草原，树林，湖滩。“乌拉斯”在岛上的土路上狂奔，我坐在驾驶员旁边，尘土飞扬，仿佛置身于伊拉克、叙利亚战场。右边是身高一米九的司机，端着相机，我犹如端着冲锋枪对着车子四周横扫。只可怜，坐在后面的花婆婆们，随土路的凹凸，颠簸中无法展示在成都带上的五颜六色服装。 经过近五小时的颠簸，住进了奥利洪岛最大的“胡日尔村”的小木屋。烈日当头，下车时，汗水已经把衣服全部打湿，我们又换上了短袖体恤。待在木屋一小时，寒气又临，我们再次套上了羽绒服。几番季节轮回，我们体会了奥利洪岛的变脸。 奥利洪岛是贝加尔湖中最大的岛屿，贝加尔湖中有27个岛屿，奥利洪岛最大，长约71公里，宽处有15公里。面积约700余平方公里，相当于七个成都的金牛区面积。它位于湖中部偏北，在湖水最深处附近。如果说贝加尔湖是西伯利亚的明珠，奥利洪岛就是这颗明珠的心脏。奥利洪岛的土著居民是布里亚特人，这是蒙古人的分支。据说全岛只有1600个布里亚特人。苏联解体后，全岛处于无政府状态，连续五年没有任何机构管理，连照明的用的电也没有。直到普金上任后，才为岛上修了供电站。但布里亚特人从来就不承认他们是蒙古人的后裔，从来就说自己是俄罗斯人。 想看布里亚特人的服饰，想象中的那种如蒙古人的服饰，在布里亚特人身上没有一点痕迹。而与我们的穿着完全一样。但蒙古血统在他们的脸上身上展现无遗。大盘脸，塌鼻梁，小眼睛与我国的蒙古族特征完全一样。世界大同，服饰一样。 食 临行前，怕饮食习惯无法适应，同行组织者带了豆瓣、榨菜等川味食品。其实从第一天的早餐开始，我就感觉俄餐并不难吃。再加之分餐制是一种好于中餐一桌菜大家都在捻的好习惯。在后来的吃饭过程中，我还喜欢上俄餐味道和一样样的给你端上来，各人吃各人的，绝无哪样菜你挟多了，哪样菜他挟少了的纠纷。一视同仁，味道都一样，分量都一样。开始吃饭时会有一壶红茶，桌上的面包你随便吃。没有川菜的辛辣风格，有东北菜的乱炖洒脱味道。有我们带的川菜食品的辅佐，每顿饭大家都吃得喜笑颜开。一根长桌，几十个人围在一起，这个吃不完让给别人，那个不够吃从别人盘中挟来。从营养成分分析，其脂肪、蛋白质、淀粉远远高于中餐。所以俄罗斯人个个膘厚体肥。他们要抵制贝加尔湖冬天零下四十度的严寒，如果只吃点麻辣烫，炒一盘鱼香肉丝，估计早就冻死在贝加尔湖的冰面上。 旅行途中，安排了两顿中餐。菜一端上来，个个都叫苦连天。这中不中，西不西的味道，还不如就吃俄餐。 上飞机前，有几位没有吃晚饭的，在飞机上点了一盒盒饭，要价48元人民币。领队对大家说，伊尔库茨克吃饭的价格贵得很，不要说飞机上的盒饭贵。 临到要返回成都，大家在伊尔库茨克吃了顿中餐，点了铁板牛肉、鱼香肉丝等等七八个菜，只用了2600多卢布折合人民币200多元。导游欺骗了我们。但是，有的就真贵，喝一瓶可口可乐要65卢布，吃个冰淇淋要100卢布，一包松子仁500克的要800卢布，等等就不赘述。 民以食为天，在现在都能吃饱饭的时代。大家更多的在追求味道，追求营养成分。其实，我个人对食品的奢求一直不强烈，有吃就好，吃饱就行。如果吃的过程中有别与传统的饮食方式，则更安逸。所以，到日本我说料理安逸，到贝加尔湖我说俄餐舒服。至于旁人有其他认识本人不苟同就是。 住 小木屋，窄窄床，一觉睡到大天亮。一眼望去，“胡日尔村”一排排一幢幢都是小木屋，五颜六色。仿佛到了白雪公主住的村庄。远远望去，贝加尔湖碧蓝的水波，起伏的山丘围绕着木屋，骏马在山丘游荡，奶牛在屋旁吃草。坐在木屋旁的木椅上，吐一口香烟，嗅一肚子的新鲜空气，望远山，观湖水，时时端起相机拍拍过路的行人。这日子那叫一个舒服那叫一个享受。 没有网络，看不到在成都那种人人耍手机的现象。没有信号，再也不会被电话铃声困扰。大家回忆着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回忆起当知青时的时光。一辆小推车，大家争着推起照相，一排木柱大家忙着留影，折一朵蒲公英对天轻吹，看见不知名的野花，躺在草地逆光狂照。看见祭奠竖起的彩柱下撒满硬币，偷偷的选两枚揣进裤兜，第二天相机就出故障，赶紧从窗外抛出。 没有埋怨住宿条件差，没有埋怨网络差，大家都在愉悦的享受这难得的时光。 行 第一次坐廉价航班，第一次看见在飞机上吃饭要给钱。登机时空姐递了一小瓶矿泉水一小袋花生后，其他的都需现金付款。 到达贝加尔湖后，每天都在运动，脚板走，车轮颠。日行万步简直太简单，日行两万步恰如散步悠闲。关键是每天这样走啊走，颠啊颠，居然没有人喊累没有人说烦。 每天都在坐车，坐的乌拉斯就是像战场上的装甲车。在颠簸的土路上来来往往。四驱“乌拉斯”，在草原上，在沙漠中，在树林里你追我赶。车上没有空调，没有沙发座椅。时而头颠到车顶，时而人被颠成一团。大家笑着，闹着，吼着，唱着。颠簸凶了对着俄罗斯驾驶员一阵乱吼。反正他一句也听不懂。 夕阳西下，沿贝加尔湖湖边散步。湖水一层层的向岸边涌来，既而退去。湖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飞溅起浪花。涛声阵阵。这哪是湖边，明明就在海边。 晚上洗澡摸摸脚肚，几天走下来像是变硬变粗。一觉醒来，昨日的疲乏又消失殆尽。更安逸的是我和余先生在贝加尔湖小木屋的夜里，同时梦见了大大。 旅行就是行，只要不停下来就是在行走。不管是用脚还是用车。 景 夕阳西下，沿贝加尔湖湖边散步。湖水层层的向岸边涌来，既而退去。湖水拍打着岸边的岩石，飞溅起浪花，涛声阵阵。这哪是湖边，明明就在海边。看情侣携手在湖边漫步，勾腰搭背在岩石上耳语。小伙弹着吉他，姑娘点燃篝火……贝加尔湖傍晚如诗如画。 见此情此景余先生人走丢了，还好，余先生会英语单词。俄罗斯姑娘用熟练的英语加手势给他热情指路，让他得以晚上十一点回到小木屋。 八十六万人口的伊尔库茨克犹如我们新都区人口。但所辖面积却是新都区的1700倍。除去贝加尔湖外，还聚集了许多景点，我们七天的行程只能走马观花的觅其九牛一毛。但是这九牛一毛也足以让我们难以忘怀。见五颜六色外墙的教堂，金碧辉煌的修道院，庄严肃穆的长明火，屹立在卡尔马克思大街的列宁像以及当年著名的白匪头目高尔察克塑像。 伊尔库茨克是俄罗斯的军工生产基地，工业水平很高。战斗机生产能力在世界上都是屈指可数的。 在伊尔库茨克的一天时间里，我们在伊尔库茨克大学前穿上学士服留了影。列宁塑像前拍了照。长明火前默了哀。教堂修道院里划了十字。著名的卡尔.马克思大街浏览了一百年前的老建筑。 其实，浓笔重彩还是应该描贝加尔湖。看那一央湖水，缥缈人间。站在陡峭悬崖上一眼望去，仿佛像海洋一样的看见了地平线。湖水从南到北岂有丁点污染。只恨三百年前的清人，大笔一挥让其落入他手。当我们踏上这遍净土的时候，已经在他国游览。景成俄国景，人成外国人。 现在的俄罗斯人对我们还是友好的，你可以在大街上看见汽车里的司机在对我们挥手致意，孩子会跑过来用中文招呼“你好”。 在贝加尔湖的小木屋和同伴聊天。俄罗斯1.44亿人口是中国人口的十分之一，而国土面积却差不多是中国的两倍。战斗民族对外的语言里很少有嘴上抗议谴责。更多的直接用行动表示他们的意愿。而我们14亿人口中国，却更多的在受欺负了，只有貌似谦卑礼貌，始终停留在嘴上的抗议谴责遗憾。这到底是文化差异还是人种不同？或是几千年来孔孟之毒没有肃清。苏联解体的时候，他们破坏了制度，改变了体制。但是他们的民族传统却依然延续下来。除去战斗外，他们不准在屋内抽烟，开车时让行人，这些优良的品质均没有被破坏，得以延续，真值得我们学习我们反思。 草草游，草草摄，草草记，草草写。如果不游不摄不记不写，那我们的成行就和多数的花婆婆一样在湖边穿花衣服，在朋友圈露背影了。 情悠悠念悠悠，一颗玉珠拱手丢。贝加尔湖还在眼前晃悠，人已又在成都。余兴未了，真想在岛上的小木屋多住几日，优哉游哉，吾将终老乎其间。 天地轮回，世道变幻，也说不一定哪年贝加尔湖又变成了北海，又回到大中华的版图。到那时，只怕全岛尽现洋房子，开发商又可赚大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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