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秦岭深处，那年冬天一次难忘的爱恋 |
| 正文 | 小时候我经常背靠秦岭，总是不经意地出神望着西南方向。北方的山很大很高，撑着天。犹如一道幕帐从天顶挂下，遮挡住我看北方的视野。有时我坐在洛河北岸看着洛河西南方向夕阳西下的余晖，眏照在静静地河面上，蓝天、白云、村庄、幽幽的群山不是瑶池，也是世外桃源美极了。西南方向和西边方向地势平缓，洛河像一个银丝的腰带曲曲弯弯左突右绌从洛南县西而下，日夜不息流向河南。二十岁以前我都没有翻过身后北边这座大山，我不知道山后边是是什么世界。有人说翻过后边这座大山，就是山外，山外是个好地方，有粮吃有钱花，还能把媳妇找下。我也向往，但是是始终没有勇气攀登翻过后边这座大山。在北山上放牛，我看山下我的村庄，遗落在洛河北岸村西我那破败的三间石板房。远看洛河弯了几道弓，我们村子弯在弓内。近看几处土塬，塬上点缀着三两户人家，都是土墙石板房，石板有时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就是这样子的日子里成长长大，到了要谈婚论嫁的年龄。 二十八九我还是光棍一条，爱我的女孩子和我爱得女孩子一定都已嫁人，我的伙伴地孩子一定上小学。山里人时兴结婚早，二十四五到三十以前没有结婚，就是人有什么毛病，不是瘸子就是刮子，要不就是家里穷。但是傻子也有不如我都结婚了，单单是我因家里太穷，没有人愿意。我是自卑人前总是抬不起头，好像是拿了谁家的东西摸了谁家的女人，比劳教犯还自卑。光棍汉到谁家都看不起你，那些家里没有男人在家的需要你帮忙劳动，你干完活赶快走人，就别人说三道四，人言可畏。有几次好心邻居和朋友的妻子告诉我∶“出去吧，到外边看那里有招上门女婿，或者有带孩子的寡妇成人算了。”我那里是结婚就是成人了，就是长大了，没有结婚你到六十都是小人，都是没有长大，没有经过男女之事，你就是小人。我侄女结婚时，人家给我发红包，我羞的不敢接，发红包是给小孩子发的，没有结婚就是小孩子小人，结过婚的就是成年人了。 九二年我三十岁了，初恋我已是很伤心，别人介绍的还是上当，我对女人失去信心。九二年十月好心的邻居有给我介绍高考落榜生，就因二分只差没有考上大学。当时我没有勇气，我说家里穷，人家嫌弃。邻居说，把我的情况介绍了，人家不嫌，就是看上咱这地方，而且是她姐姐愿意做媒，她姐姐嫁在我们河对岸，我也认识，和我二哥是老同学。据介绍，人家在离我们村子东边不远柏峪寺街镇上。你若不答应人家是还看不起你，尿壶搁不到架板上，以后或许再没有人理你，对自己不能没有信心。就这样子和邻居商量，拿点礼物到河对岸她姐姐家和她见了面。她留着学生头，齐耳短发像江姐那样子的头发。脸圆圆地很白皙笑着给我们打招呼，多看了我几眼。我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不知道她是否愿意。 三间石板房老房子在秋雨连绵时坍塌了，村子给我重新划了新庄基。新庄基一定砌起，在傍边盖了两间伙房，我暂时一个人在里面居住。就在这个冬天我和她恋爱了，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我的心怒放得像花朵。她母亲接到她姐姐家住后，每天晚上我都要陪她到柏峪寺街上照看她们家门户。十冬腊月贼多农家都比较谨慎门户，来回十五六里沿河川路，山路当然是高高低低不平，还要翻越下面一个乱石掉的地方，过白奈子的悬崖险路，下面的洛河水都是潭深水急，风吹浪踹，深不可测无底深渊，白天走着都害怕 。我们在平缓的路上，她载我一程我带她一程，看晴空如洗明晃晃的月亮，看远处白蒙蒙的雪山，我们说各自的心里话，互倾给对方。和心爱的人在一起走路，总感觉时间很短，路很短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她曾这样问我∶树上的树枝朽了，鸟儿会不会离去？我当时不好作答，但是我想鸟儿飞。 天有不测风云，一个月后突然她母亲极力反对我们俩来往。据她对我讲，我们村子的人对她母亲说了不好的话。说我不会做庄稼活，经常在外飘荡，家徒四壁，家里没有值钱的东西。那时全洛南县各照相馆的相片洗印都是我在渭南解放路乐天彩扩部，最多是西安火车解放路口永光彩扩部洗印相片，回到洛南到厂矿企业农村给人照相赚钱。我对农业失去了信心，靠务农改变不了我的家庭状况。当然对陈腐的老年人来说，我是地地道道的溜光锤，典型的不务正业。三两天一趟西安，来来回回每次几千张相片要洗要送，忙结束我都在晚上一两点。我很累，为了一个信念，我要坚持。几天没有见到她的面，她姐姐给我说了她不好的情况。我就赶紧感到柏峪寺街，经打听她不在家里，我知道她就在街外边洛河边。我洛河畔的人，遇事不顺心，就爱静静的默默面对川流不息洛河，最远就是上北山，想不通跳崖跳洛河，普遍都是选择在洛河边渡来渡去。我来到洛河边远远看到她，她还是穿着那件绿上衣，一个人拿本书坐在深潭边，河对岸是罗汉洞。我来到她跟前，泪盈满面，浑身不停抖擞打颤。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我突然把她搂抱的怀里，我说这是为什么。她说我就母亲一个亲人，哥哥在新疆当兵十几年了，不回家了，父亲去世多年，是母亲供我读书，我不能没有她。说着呜呜就哭起来，我也无能为力。在我和她母亲之间选择，我想她应该选择她母亲，我理解她，她为我这样子我觉得值了，我对她怜惜起来，我安慰她，不管怎样你要对你母亲好，我也没有什么。她说我喜欢你，哪怕等你六十年我都等你。在相互安慰中我们流着泪水拥得更紧，我们吻在一起，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初吻。天上乌云压得很低，午后的夜晚即将来临。几天后我去她们家，她母亲对我凶神恶煞，把我拿礼物向我推来，金丝猴、皇公主香烟，几瓶酒摆在我面前，让我拿走。还说她女子有什么不侧，就要找我算账，接着拿着扫地笤帚扫地，我知道主人对来客不高兴，扫地就是撵客走的意思，这不她就把家里扫得乌烟瘴气。前一段时间她母亲对我很好，给她家里担水，挖地还对我嘘寒问暖，人这说翻脸就翻脸。我，无趣灰溜溜地走了。 她的近邻是我的文学朋友，朋友告诉我她母亲去她大姐家了，她和母亲吵了家，这几天没有见出门，整天捂在家里，街上逢集也不摆摊做生意了。我听到这就担心起来，就去他们家找她。敲了几下门，她穿着很单薄拖着鞋给我慢腾腾地开门。冬天寒冷，我让她赶紧上炕，锅是冰锅冷灶，我摸摸土炕，冰凉冰凉地。她人憔悴了许多，披头散发，脸色死灰一般，我看后心痛不及，就到外边街给她买吃的。拿来后她就是不吃，我听说给母亲绝食三天了。炕头放着几盒烟，里面一盒烟抽的有半盒，她正在拿着一支烟点火最备继续抽。我说你怎么会是这样子呢，我不想看得你这样子，为我不值。她说我对不起你，我不想活了，说着莺莺的哭泣了。我不许她胡说，我安慰着她。室外天上飘着鹅毛大雪，天暂暂地黑下来，我不敢离开她而去，我担心她，这一晚上我陪她。炕特别冷我往炕灶里填了点柴火，点燃烧炕，炕很快温热起来。她担心我冷让我上炕，和她同宿一起。我们互相拥抱着，我们伤心的流泪，我很我自己生不逢时，连我自己喜欢的女人都娶不进家门，我还算什么男人。她对我说∶母亲养育了二十六年，我把我自己二十六年第一次给你，我不后悔，别人以后得到我身子，得不到我的心，我的心永远是你的，来我把我给你。说着她她就要脱自己的衣服。我很感动，我阻止她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更加伤心，任由她在我身上亲吻。让她缓缓放松心情。 后来她拗不过她母亲就嫁人了，结婚那天她穿着大红喜袄在我模糊的视线里走过，就嫁我河对岸。再后来，听说她离婚了，有很快嫁人了，嫁给她街面上一户人家，后来有离婚了。后来熟人对我说，你当初紧亏没有娶，喔她妈蔴糊，蔴糊太太嘛迷不清。我只有叹息，我能说什么。我翻过了秦岭，来到了西安。我爱我的故乡，我对故乡失去了信心，我对我自己失去了信心，故乡让我伤心很无奈。五年后我在兴庆公园北门，柿园路上碰到她。我上班的公司就在这里。那天我突然看见，对面马路边经常摆摊修自行车瘸子师傅跟前站着一个女人，我怎么看像她熟悉的影子。我确认是她我也不能贸然接近她，因为她我观察她和修自行车师傅关心不一般，我不知道她怎么也来到了西安。我在她离开师傅上前打问她，她什么也不说，还是那么颤抖站在一边一声不吭，也许太突然。五星街电信局工地有时，我也匆匆忙忙地走了，三天后再也没有看到她出现，后来修自行车师傅也不见在那里修自行车了。 那一年，我的爱撒落在故乡的洛河畔 那一冬，雪花飘落在谁的港湾 那一晚，你的吻热犹在昨天 我的心，时不时的泊在你的岸 、、、、、、 2013年9月16日 04:11:0 秦岭山夫 草于宝鸡凤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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