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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凤妹
正文

凤妹,名叫鞠凤,认识她是在1988年7月,潍坊。

那天我正在办公室看图纸。

“经理在吗?”

我一抬头,看见她站在我面前了:清新的短发,白白方方的脸庞,上穿白色短袖衬衫,下穿黑色短裙,有一米六左右的个儿,十八九岁的样子。

“你……”

办公室只有我在值班,其他的同事都下工地去了。我突然有点紧张,脸也红了。

“经理不在啊?”她问。有点羞涩,声音很低。

“下工地去了。坐,坐啊坐……”我感到浑身在冒汗,说不清是天热还是她突然出现的缘故。

建筑工地是男人的世界,很少有女士光顾,所以她的出现让刚走上社会的我感到很不自在。当我再抬头看她时,正好我俩的眼光碰在了一起,我赶紧把眼移向图纸……

她在床的一角坐下了。

“在这儿习惯吗?”她环顾一下屋子,对着我说。

“还行吧……”我看了看她,眼睛又回到图纸上。

此时,屋子里很静,往日的争吵没有了,机器的隆隆声也听不见了,那常来串门的鸟儿今天为啥也不来了呢。

“我能学看图纸吗?”她向我靠过来,我立时紧张起来,一缕淡淡的余香扑来,心跳得更快了。

“行啊,能学。”我对着图纸,不好意思看她。

她说她是对面饭店的服务员,经理经常在她们那儿吃饭,今天店里没事,来这儿看看。

后来,她隔三差五地常来我们这儿,也因此有了欢乐的气氛。自此,我的脑海里也多了个影子……

这年9月,她来我们工地食堂做饭。开饭的时候经常听到食堂那边传来阵阵笑声,工人们开饭秩序也好了,吵架的也少了。空闲的时候,她常到办公室坐坐,看我画图纸,还问这问那。有时我俩靠得近了,我有意挪一下,怕同事取笑我。她常要我衣服洗,我说这样不好,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拿走了。

那天,她与几位同事照相回来,在办公室议论谁照的好,他们让我说。我看了看说,“都好。”他们起哄,本想留她的单人照,还怕同事笑我,最后只好留了一张团体照。

后来,做饭的徐师傅来找我,问我,“你看小鞠这人不错吧?”我点点头。其实我心里有数,她真的很好。他又说,“好还不快主动点?”我红了脸,没有吱声。

11月,我同几位同事去济南参加专业学习。一天傍晚,服务员送给我一封信,我感到奇怪。打开一看,是凤妹写给我的。信写得很真挚,也很感人:她说她每天看见我从饭店门前走过,很想与我说几句话,后来辞掉饭店工作来工地食堂,为的是能天天看到我,与我在一起。她又问我为何总躲着她,相片为何不留她的,那是她特意为我而照的呀……还说,她真的离不开我!这一夜,我失眠了,我反复想着这一切,是的,我真的在躲着她,想爱为何不能主动些啊,我是太在乎别人的言语了?再看一遍信时,泪水印湿了枕巾……

年底的时候,我们放假从济南回到工地。那天晚上我正在吃饭,她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她说她们放假回家了,听说我今天回来,就连夜赶回来了。同事们都围上来打趣,我赶紧同她一起出去了。

我们默默地行走在潍坊街道上。今晚她显得异常的平静,不见了往日的说笑,不见了往日的开朗,也不见了那种带有“野”味的主动。

此时,我真的找不出适当的话语来表达内心的感受,只是走着,慢慢地。走过了通济门,走过了十笏园,走过了东风桥,最后,我们并坐在白浪河边。哦,虽是初冬的时节,月光很亮,在路灯的映衬下河边显得很明亮,心里也热乎乎的。

“你想好了吗?” 我问她。

“想好了。” 她说。

“喜欢我吗?”她问我。

“嗯。”我看着她。

我们对视着,很久很久。没有那种脸红,也没有那种羞涩,更没有那种“怕”的感觉了。

她一下将头靠在我的肩上,说,“哥,我明年想学美发。”

我吃惊地看着她,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当时来说很少有人接受的。我点点头,因为她在这个城市已经闯了四年了。

她伸出手,我也伸出手,然后紧紧地攥在了一起……

瞬间,我感到肩上重重的……

那晚,是我与凤妹最甜蜜的一夜。

回家后,家人为我介绍了妻,我没能突破那种束缚,所以再也没有同凤妹见过面。在我结婚前几天,我收到了凤妹寄来的明信片:

……

我是一棵小草,

你是一棵大树,

我吸取你的营养,

你为我挡风遮雨,

我们的心紧紧相连。

……

我流泪了,我感觉到了凤妹在哭,她的心在颤在流血,她是多么需要我去抚平去吻慰啊!

“这就是有主见的凤妹,这就是求上进的凤妹啊!”我对妻说。

泪水打湿了那张唯一的照片:那上面有一张清纯青春的脸,有一张满含深情的期待,有一张也是唯一的甜蜜的表情,因为那是她专为我而照的呀!

哦,我遥远的凤妹,我心中的凤妹,你还好吗?

2010年4月28日于大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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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3:20: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