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与古道说说话 |
正文 | 夕阳下,我跟着夜归的倦鸟,走出钢筋中的鸽笼,迈过车水马龙的水泥”河‘面,行到一段茅草遮蔽的石板路上。当我能听到虫子的鸣叫和落叶脱离树梢的刹那碎裂声,我便知道我的身至少远离了红尘的喧嚣!但我的思绪还是凡尘种种,让心有那么一点烦扰乃至纠结,如薄雾笼罩着我,吹不散,荡不尽,挥不去!不经意间,发现我与古道成30度夹角,让我身影投到一块块大小不一的青石上,那似窝非窝的样貌,渐呈现出一个沧桑老人的面庞。于是我便生出了想和这古道说说话的冲动,那一条条不规则的方块石板,就如一个个汉字,汇成简洁和富哲味的话语,回应着我的喋喋不休。 我说,你最宽处也不过三四尺,是如何容下昔日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都说人要有大海那样的胸襟,才可以容纳更多!可你那样的窄小,却承载了那么多!并且,城与城、村与村之间,很多时候,你是那么唯一,没有并行者。你说,岁月的叠加,拓展了空间,不信,从旁边看,我身下还有更久远和古老的我;只有我的存在,大地才有更多的翠绿空间。于是,我不在为自己所做的工作平凡而琐碎而心伤,因时间的累积,一样可以增加生命的厚度。我也不为一生送走一届又一届学生而徬徨,因我如古道,让学生实现梦想便是我今生的梦。我也不会因自己付出多而计较,因我的努力,让别人更轻松,压力那怕只减少一丁点,我也愿意。一个人的存在,也许让其他人有更多的用处和成就,如只留一条古道,是为了让有更多的地方成为可耕种的良田! 我说:“你经历了那么多人足和马蹄及牛蹄的踩踏,时时颤动乃至碎裂,你不痛吗?”你说:”那是生命的律动,碎裂是生命中的最强音,如浔阳江的‘银瓶乍破‘。”听到这样的回答,让我想起大足石刻主建者赵智凤的名偈:”假使热铁轮,于我顶上旋,终不以此苦,退失菩提心”。这是一种怎样的无畏无惧之勇气和无敌意志啊!仿若千年的岁月让千里古道瞬间在空间上拨地而起,如一座丰碑,伟岸似山,屹立四海八荒!人生又何尝不这样,只有把别人的践踏,当作美妙的音符来聆听,才能行千里,致广大,足天下。为了文化的传存,那怕拼个身死道消,也要为后世者留下绚丽的一页,搏一灿烂的未来。赵智凤和无数的工匠开山化石,每天踏着古道,如踏歌而行,开山化石,为重庆大足人留下石刻瑰宝,或许是大足小川东道上的一个最好注脚。 “见那么多双人的花轿和离人的眺望,心中可有伤和殇”?”听过壮汉负重的哼唧和文人浅吟低唱,有何感想”?“闻过轿夫下滴的汗水和达官洒下的茶香和酒香,这有何不一样”?…… ”若水流去,还在这里“。是啊!无论道者的“善水”,儒者的“乐水”,禅者的”止水“最多荡涤古道上的尘埃,终冲不走古道的无数个岁月的坚守。不由让人想起明未陈继儒《小窗幽记》中一句: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按佛家的缘起缘灭分,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都是有使命的,来帮助曾经帮你的人。如父母养我们小,我们养父母老,这些都是再正常不过的,是为“道”,已经存在很久了,是为”古道“,从未变过。不因岁月的逝去,物质的遮掩、蒙尘而不存,无论形而上或形而下的“古道”,或许这是天地间的大道,真的可以“行千里,致广大,足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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