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相亲记 |
正文 | 我爹走进粮仓,粮仓是用石头水泥砌成的一个硕大的凹槽,在一个阴黑的库房里,里面盛满了数以万斤记披着壳的稻粒。我家是农业大户,我爹是劳模,美名享誉村内,不包括村外,这里没有村长,只有劳模。 登上毛竹梯子,我爹抓了一把金灿灿的稻谷,紧握在手掌心,又将手心侧了过来,稻粒像漏斗一样,一颗颗鱼贯而出,便道:“金童呐,爹年纪大了,这资产终将是归属于你,以后将省去你的很多奋苦,你的年数已近当婚之际,有合适的就不要挑了,大了,高不成低不就的,知道吗。”我回道:“可是,你知道的——”我爹生气的将剩余的稻粒,脱手掷了出去,脸一横,道:“可是什么,我讲话你不听了吗?。”我不语。 我爹知道我爱上了我们村的玉女,她与我同龄,确切的说,我们从小就奠定了爱的基础。那时候,我们一起读书,我帮她背书包,她让我牵手,我帮她撵牛,撵狗,她让我亲一小口,我们在学习上互相提高,在生活上互帮互助,我喜欢她,她喜欢我,这是毋庸置疑的。我们的成绩自始至终都十分优异,最终荣耀的回来务农,为家乡保留着如残烛般的活泼文化。 我爹在村落里,颇有威望,堪称一村之首,这里不常与外接触,生活作风,质朴传统,习俗守旧。村落僻壤外界处设有站点,附有一名岁月的遗孀,负责联络外界,甄别外界,采购本村生活所用之需。玉女的爹,早年耕田锄地时,不迁就水牛的脾性,逆牛脾气而执鞭抽打它,天气燥热,牛火气甚大,勤恳的品质,被怒火中烧,眼一红,鼻孔微微涨开,呼呼的流着鼻涕出大气,活生生的将玉女的爹捣死了。母女抱头痛哭,日后的过活,显得尤为艰难,再加之玉女的娘不堪忍受寂寞的空窗,与同村一男人有染,而遭村落内睥睨。我爹就一直对这段婚姻百般阻拦。 玉女因不堪重负,金秋十月,农忙之际,乘混乱中便随她娘远走他乡,我伤心不已,失恋是段惆怅的痛楚,白天隐隐作痛,晚上也隐隐作痛,可夜静了下来,痛也增添了几分,痛的刻骨铭心。 我与爹的关系显著恶劣。爹更为了我的婚姻操尽了白头。望着爹日经苍老,我慢慢的明白了爹的良苦用心,一年后,我重收拾自己,立马重来。 爹说:“金童呐,村里的姑娘,爹是没有念头了,本来觉得隔壁的二丫——”我连忙打断:“爹,太瘦了,又不会穿衣服——”爹又说:“怎么不是呢,其实觉得唐三家的毛毛还挺——”我又插嘴道:“她话太多了,不靠谱——”。爹终于使出了杀手锏,便道:“金童呐,咱家是大户人家,想想看啊,村落里的姑娘,没个能配上你的,我寻思着,托村口站点的秃头佬给你介绍个镇上的。”我回道:“爹,真有远见。”爹胜券在握的直笑。 没过几日,秃头佬便来传信,称物色了一户镇街上的人家,独生子女,父母体质不好,开个小布店,愿景是择一倒插门女婿,有倚有靠。问我爹可有意见,我爹顿时龙颜大怒,保守的内心被瞬间崩塌,我便占我爹说道:“爹,倒插门又怎样,果真成了,她那头是独生子女,以后财产还不是我的,到时候小孩的姓,协商下,尽量同我们姓,不就成了,我是不介意的。”爹见我如此开通,便软塌了下来,也对我的前卫思想表示欣慰。 翌日,举村欢腾,锣鼓喧天,单纯的村民们,把相亲与成亲混为一谈了,这次远行似乎是次产子行动,隔壁的麻丫头兴奋的问,要男孩要女孩啊,竟跑了来寻红鸡蛋吃勒,我娘便急匆匆的跑回来,汇报实情。我正在穿衣打扮,把藏在床底的崭黑的平底老人布鞋,寻了出来,掸了掸灰尘,试了试脚,我娘破门而进,絮叨了些村里的盛况后,见我容貌不佳,便嚷道:“童童呐,第一次见姑娘,你咋穿成这样?”我回道:“娘,难道太帅了么?”娘说道:“小兔崽子,油嘴滑舌的,把你这股油劲用在待会再发挥,可别丢人呐,第一次出远门,也不换个好点的鞋子,你那解放鞋呢,我帮你找来。”我说道:“娘,不要,那可是我过年穿的咧。”娘回道:“过年穿的谁看,给姑娘看了,抬身份诶。”末了,我应允着,换上了。 浸染在喧闹的送迎队伍里,我和爹走出了村口站点,那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路边的小草,清凉的微风,芬芳的土地,我对未来开始展望了,我的姑娘。 我们坐上了公交车,车一启动,一阵眩晕,我抱着爹,爹抱着我,相依为命。 到了镇街上,约好了商业街那里见面。望着人来人往,眼珠子左瞟右瞟,我显得局促不安,爹焦急的站定在那,不时向远方瞅瞅,再向远方瞅瞅,圆轱辘的眼球,想要飞出来了。终于,远处闪现了一对父女,老远望过去,爹带着鸭舌帽,女儿着一身艳丽的服装,我显得很兴奋。 就是他们,简单的会晤之后,说是巧那时快,一阵风禁不住的吹了过来,把那鸭舌帽揭了过去,一个锃光瓦亮的大脑门,迎着太阳。我憋不住笑道:“原来是秃子啊。”我爹脸又一横,便约她爹去散步了,我也约他女儿去散步了。他们去哪我不知道,爹也没说,对于上头的姑娘,我想她们想必是有见识的。她长的很好看,雪白的皮肤,凹凸有致,与玉女的形体的眼观之感可谓是并驾齐驱。 遇见一快餐店,我时常在电视看过它的广告,但不深入,我觉得自己一定要入大流,我说道:“萌萌。”她之前自我介绍过了,叫牛萌萌,“我们去吃啃得起吧。?”萌萌窘迫的回道:“好吧。”对于她的厌恶,我是被兴奋冲昏了头,已至于散失了识别能力。进了快餐店,人不太多,我说道:“萌萌,你喜欢吃什么啊?”萌萌道:“随便吧。”我会悟了她的意思,占着服务员说:“大姑娘,给我来一份全家桶,再来两杯白开水。”我对于自己的临场发挥,毫无怯场,表示自豪。大姑娘说道:“不好意思,先生,这里没有全家桶。”我顿时心慌了,心想,电视上不是常常播广告的么。我又说道:“就是桶里有鸡腿的那个诶。”大姑娘顿时茅塞顿开。 我捧着塑料桶,找了个靠近玻璃窗的座位,一人一杯白开水,我指着桶,说道:“萌萌,请吃。”萌萌摇摇头,我呼呼的吃了起来。 吃完后,我们开始了干涩的聊天。我问萌萌:“你平时喜欢干什么啊。”萌萌回道:“休息在家,喜欢吹箫,不吹嘴就难受。”我回道:“哇,好优雅的。”顿了片刻,萌萌见场面冷清,便呷了口白开水问道:“你呢?”我兴奋的回道:“我喜欢钓鱼摸虾,掏爬海。”“掏爬海?”萌萌疑惑不解的问道。我回道:“就是捉螃蟹,在田埂边的小沟里,有个洞,用手指在里面抠。”萌萌明白的点了点头。我又询问道:“萌萌,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啊?”萌萌望了望窗外,冷淡的说道:“要对上眼。”我笑着对她说道:“我明白,我明白,就像王八的眼睛对绿豆。”萌萌面露不快,不在言语。 萌萌看了看,墙上面的钟,便说出去上个厕所,我等了很久,却不见回来。情急之下,我便跑到女厕所去寻她,小声的喊道:“萌萌,萌萌,你在哪儿,你在哪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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