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我和阿羚找不回来岁月 |
正文 | 合欢花开,想起分别的时刻。离开厦门3年多了,时间没有平复我心中的伤痕。是什么可以瞬间将那段日子封存,模糊了的红树林,还有来自大海深处的风迅速的吹干了阿羚的眼泪。阿羚和她的红树林永远的在一起了,而我又将漂去那里。 蔚蓝的水面宁静而神秘,匆匆奔的来浪花退却的滩头咸咸的风中弥漫着海洋的味道。一片诱人的小树让我紧紧靠近,摘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吹一首喜欢的曲子,忘了一切。任海风肆意的吹散我的头发,却遭到阿羚一连串愤怒的质问,莫名奇妙的攻击惊醒了自我陶醉。原来我摘了她的树叶,我们的相逢却不是很愉快。 第2天我做了一块牌子插在林边写着“珍惜生命,请手下留情,不要采摘树叶”阿羚很惊讶。她告诉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出海遇到风浪就再也没回来,于是就种了几棵红树盼望着他们早日归来,至少可以感到我和小树一起快乐的成长,委屈和不开心就一个人来看看小树,一个人流泪,长大后就不再哭了,我不愿父母看见我的眼泪。很感叹,这个不幸而坚强的女孩,很快假期结束了阿羚回学校了。我和乔欣帮她看护那些绿色的精灵,等她回来已是一片扩展的新芽,一丝笑容挂在了阿羚的嘴角。整个夏天我们为小树剪去枯枝清理浮木,给阿羚讲北方的冰雪,还有一对怨侣化作了相思雀。对那些美丽的地方阿羚很向往,约定了冬天一起去看雪。 上元节祭祀,阿羚丢了父亲送给她的小木人急的只哭。天快黑了又返回绊子礁,快进屿山时马达坏了。 我只好托起浆划,夜色降临我们到了墓地很多的衣冠冢还有荒野不时传来宿鸟的哀鸣,一如杜鹃泣血,吓的阿羚和乔欣躲在了我的身后。极度恐惧的时刻阿羚依然保持着那份让我心碎的距离,屿山不大海难者的家属喜欢在这里选一个地方悼念亲人。一块大石头前找到了阿羚的小木人,失而复得我们都很欣喜。 冬天到了阿羚准备论文很忙,我回北方抓了一对相思雀给阿羚。再来厦门却见不到她了,红树林边我等了很久,一个下午看见乔欣。她说阿羚就要远嫁以色列了,男孩是侨裔。半晌没有出声心好痛,靠在礁石上,海浪匆匆的奔来,又悄悄的退去。从初见阿羚那圆睁的双目,到她动人的笑容,从并肩走在沙滩上,到她紧紧依偎在我的背后。那么多的日子消失了竟然不留一丝痕迹、、、 躺在沙滩上,独自舔噬着心头的血渍,怀念海风吹起的日子,怀念将要远走他乡的阿羚。她要远嫁海外,而我家的北方芒芒的荒芜,纵有美丽的相思雀又怎么比的上波音737在天空翱翔。或许和阿羚一起渡过了那么多的日子,光着脚丫踏遍了那片滩头就足够了,还要她给予什么呢?我又能给她多少?放手吧,不要去打扰阿羚了,她有一个很好的去处,应该默默的为她祝福。 一切都结束了。从此了无牵挂,等着天黑,等待一个人伤心。尘封那段难舍的日子,将阿羚渐渐的忘怀,即将和一直在乎的人擦肩而过。雨来了洗去了记忆留下的印迹,淋湿了整个季节。又到林边,风中一个娇小的身影。是阿羚,很多天没见到她了。憔悴了许多“阿羚为什么不见我”浑身湿透了,脱下外套给她披上,“叙别问了,抱抱我”一阵风吹来,浪花溅上礁石碎成一片,落在阿羚的脸上再也分不清那一颗才是阿羚滚烫的泪水,划过脸庞滴在我的胸口,却打在我的心上,四散开来,掷地有声。我扶着她冰冷的双肩“明天我就要走了你多保重”心开始渗血,所有的记忆已然斑驳退色,渐渐的枯萎,渐渐的泛黄。雨里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深深的凝视着阿羚,在她刻意回避的刹那决绝的视线刺穿了我的心。风还在吹,雨没有停,阿羚离去了,剩下我陪伴着孤独的红树林。 睡了很久,滚烫的额头,还在发烧。乔欣打来电话“阿羚下午上飞机了,她从来没放下过。只是从小都是人家资助她,她有很多的苦衷,希望你把她留下来”犹豫了很久,飞一样的赶到海沧机场,搜索了整个大厅,根本没有阿羚的影子。问乔欣,乔欣说阿羚从广州飞耶路撒冷。她在海边等了很久,你干什么去了?天呐,我干什么去了?该死的红树林让我在最关键的时刻失去了判断。 走的那天雨还在下,独自北上,沈阳、西安、洛阳、汉口、落叶一样飘到了衢州,静静的什么都不想,静静的3年过去了。乔欣告诉我阿羚在一次骚乱中出车祸了,乔欣你说清楚阿羚怎么了,欧阳羚死了,骨灰撒在了红树林中。我的身体被抽空了,苍白的往事、还有阿羚的噩耗让我忘却了呼吸、、、 红树林沉淀了我们的所有,还是阿羚最后的归宿。而本以为压抑了自己就可以让阿羚更安心,然而老天没有给我这个机会,错过就是一生的悔恨,失去了才发现她那么重要。撕裂的伤口在不断的滴血。微风吹过沉寂的滩头,浪花早已抹去了我和阿羚的脚印。天下雨了、云儿哭了、我们分别了、爱情输了。缘是天定,份在人违,而昨天的誓言我们都在违背。欧阳已逝,红树林结束了我们的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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