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华屋之下____试析张惠雯的《华屋》 |
正文 | 华屋之下 华屋,可能就是黄金屋的意思,也可能有一层是华人之屋的意思。因为,张惠雯这篇《华屋》确实是写了一对台湾姐妹两家人在休斯敦的“较好社区”的两层半楼的大屋之下的生活。 这对姐妹,姐姐没有受过多高的教育,随着丈夫吴先生来到这座美国第四大的城市里,一边在香港人开的店里收银,一边照顾家庭。妹妹大学毕业后,来看姐姐,就没有回去,而是留下来嫁给了在当地工作的台湾工程师陈先生,在家做个全职太太,平日里毫不吝惜地花老公的钱买衣服打扮自己。姐姐的孩子大了,不怎么与父母亲;妹妹的孩子小,小两口却不怎么想也不怎么会照顾儿子。于是,两家人决定合买一栋房子,住在一起。 名为Brighwater的小区漂亮极了。有蔚蓝的湖,有湿漉漉的草地,甚至湖里有野生的美洲鳄鱼。 按理,一切幸福生活的要素都有了。但是,事情不是这样。 吴先生,47岁,小贸易商,不爱说话,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事业不算兴旺但进入稳定期,唯一操心的是希望一年多后儿子象华人家庭念书好的小孩一样被顶级的大学录取,好让他不会觉得脸上无光。虽然他的儿子在寄宿学校很少回家,回家也不愿与父母多说话。他自己也很少去看望父母,甚至认为父母过世时他也不一定在身边。他与妻子很久没有“那事”,但却与活色生香的妻妹好了一次。之后,不得不促成妻妹出去工作,反过来让自己的妻子在家做事,以防尴尬,日子于是回到按部就班的样子。 名叫静姝的姐姐,所在的超市是轮班制,有时上上午班,下班后就做家务,甚至经常跑去妹妹家,把妹妹家的饭也煮了,并照顾外甥,以解除自己儿子日益疏远的烦恼。与妹妹一家合在一起过,她连妹婿都照顾得很好,几乎象个母亲。一次因为外甥夜间哭闹,她下楼照看发现妹妹与妹婿在亲热,才知道不是很坏的人也可以这样放开。她不情愿地接受了丈夫的提议做了全职的太太,因为觉得少了家用,虽然丈夫不在乎。但她很快就接受,因为她总是有办法在超市里买到便宜甚至不用钱的菜。而且,小外甥时时依偎着她,令她感动得落泪,她喜欢与小外甥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在家,并不盼望其他人回来。她甚至想到外甥有一天长大后也会象她儿子一样,就下意识地抱紧外甥,凑到外甥耳朵边用唱歌般的调子说“只有我们俩,只有我们俩,宝宝才不跑,这是我们的家。” 妹妹,叫静怡,人如其名。小了姐姐七岁。衣服总是浅紫、淡粉等柔嫩颜色,质料轻柔、剪裁精当,不是低胸就是无袖,而且在家里香水味儿也总是萦绕不去,并说要让孩子也从小习惯香水的味道。对家务、照顾小孩则应付了事,对姐姐依赖有加。甚至有一次,姐夫上班中途回家,也“指使”姐夫照看孩子,理由是要洗个澡。以至于洗完澡半推半就地与姐夫好了一次。事后,两相不自在,于是出去做事,很快融入社会,活动很多,经常出门,结识了一帮朋友,有华人也有日本人,经常与人相约吃饭逛街。 妹夫,工程师,不在乎妻子是否工作,乐于看到妻子用自己的工资打扮得漂亮温润。独住时,妻子经常让他吃微波炉解冻的快餐,后来两家合住,差不多每天都正正经经地吃上一顿热乎、丰盛的晚餐,这让从小就喜欢姜葱烧猪脚的他觉得妻姐甚至有点象他的母亲。于是,他把多余的精力用于他喜欢的事情上。到了周末,如果天气好,就找机会与朋友到海边钓鱼,搭帐蓬,待一整个晚上。后来,干脆合租快艇出海,整个周末都不在家。他妻子说,他越来越象个野蛮的美国人了。 华屋之下,各行其事,各安其是。人是合在一起住了,但一栋大屋俨然一艘漂泊在大海之中的孤舟,每个人又仿佛是一座互相守望却永远也无法靠近的孤岛。 静姝静怡两姐妹,仿佛名出诗经。可见作者是有一种情怀的。两姐妹从台湾而美国,安家立业,繁衍后代,在很长一个时期,引为时代翘楚,令人向往,特别是在代表当今现代化方向的美国。但小说中的角色,显然迷失了方向。可能连看的人也迷失了。是啊,人们究竟要到哪里去?! 我试着又看了近期《新华文摘》上的几篇作品,继而又看了几个大型刊物的作品。这样的质问充满其间。 我内心还是向往可以看《边城》和《哦,香雪!》一类的作品的。那时心境多么澄明。但这样想岂不是如静姝了? 况且世事从来如此。孔子不也说自己,“惶惶然,如丧家之犬”么? 文学就是人学。文学和人世的问卷,全无答案,只在自己!从这个意义上讲,华屋之下,还是讲了一种社会现实,提出了一个巨大问题,是对于之前澄明心境的深入。 只能这样想了。这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个作家能用一个作品来回答的。虽然,我们经常这样希望,这样要求! 这也许是大千世界这间更大华屋之下的大问。唯其如此,文学和世事才生生不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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