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读董桥谈民国风范 |
正文 | 读董桥谈民国风范 同事给我一本《董桥七十》,是董桥先生的散文集子,读来感觉大美,如乡下老太太把好东西藏起来慢慢吃,爱不忍读,每次只读几篇细细的品味。 董桥是谁?书中不介绍,我也不多问。《董桥七十》是董先生七十岁出的集子,由此可知先生与上辈年龄相仿。从先生文章约略可以了解先生生于民国,求学于台湾和东南亚,长期在欧洲工作生活,后定居香港。先生比胡适晚生半个世纪,胡适先生的思想是世界的,但是先生还是民国的,书中处处体现民国遗风。先生的朋友不少从大陆逃来,在先生眼里那时的大陆经历了暴力革命及内战,变了颜色,是恐怖令人可怕的。我辈打小受的教育推崇暴力革命,因反政府被判处死刑的人成为了英雄。加上离暴力革命年代有些久远,生活还算是安定,体会不到暴力革命的恐怖及战争对社会生活的毁坏。 读狄更斯的《双城记》,看到的法国大革命是一片可怕的红色海洋,一帮无知者组成的法庭随意判决死刑,甚至为了完成指标而拼凑死刑人数。昔日社会底层小人物德发日夫妇,因为遭过贵族的欺凌,就一定要置他的侄子于死地,那管他早已脱离贵族,是个自食其力的正直青年。作为读书人,我不会赞成暴力革命,也不会为贵族被随意押向绞刑架而叫好,对德发日夫妇那种小人得势后恶毒报复的扭曲心理是鄙夷的。读完《双城记》总想写点感受,法国大革命似乎只针对贵族,我辈穷困出身,觉得暴力革命似乎与自己无关。如果经历这场暴力革命,我或许是一个热闹的看客,冷漠地瞧着这个国家陷入癫狂。 米切尔的《飘》讲述了美国南北战争,四年的内战带给南方民众的是灾难。战争中,北方军队如鬼子扫荡一般,放火烧掉南方人巨额价值的棉花取乐,放马践踏菜园,将鸡鸭猪牛、粮食、钱财劫掠一空,半点不剩,烧掉大宅院,将美好的庄园变成荒芜的树林。战争结束,南方人的苦难才开始,曾经的黑奴把持了政府,痴心妄想打起主人大庄园的主意,利用手中的公权力,刻意提高税金,妄想借交不起税金之名强制拍卖来攫取大庄园。美国是法治国家,南方的庄园主比近百年后战后的中国富人幸运,他们多少还能拿到拍卖的价款,在中国只有没收。我依旧在想,我不是庄园主,烧的不是我的房子,冷冷地认为这是战争必须承担的代价。 再往下看脊背就发凉了,被解放的黑人成为社会的祸害,他们强奸妇女,半夜劫掠……无恶不作。当公共秩序被毁坏,就没有人能够幸免了。胜利者剥夺了善良、正直的人选举权,却给了缺乏起码教育的黑人胡作非为的权利,新来的州长也是大肆的贪污侵占……战争摧毁了南方人原有的道德规范。当正义不能通过正常途径得到伸张,必然走入极端,旧时贵族、老军人暗地里参加3K党猎杀罪恶的人,震慑社会犯罪,原来恶名昭彰的3K党却是暗夜主持正义的组织?当传统价值观和基本道德开始沦丧,这个社会就失去了希望,我们的下一代都走不出荒蛮。南方的庄园主尽管被战争摧毁了家园,不得不自己种地艰难养活自己,但是他们依然坚守道德观,这就是贵族的风范,是战争不能摧毁的。 半个多世纪前,中国的暴力革命比法国疯狂,四年内战比美国南北战争更为惨烈。暴力革命和内战不能带来国家的富强,良好的社会秩序以及公共价值观得到制度保障才是进步的元素。董桥先生避开了劫难,在他的内心依然保持着民国的旧范,这是我们的希望。 作者:王瑜 2015年10月作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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