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打凼村游记 |
正文 | 打凼村游记 到打凼村,我首先就是一愣,“凼”这个字怎么念?当地的同学知趣地介绍念“dang”,与上当的当同音,小水塘的意思。打凼村在贵州的安龙县,离县城约十余公里,这里是布依族村寨。 村寨被一条溪流抱着,有小桥与外相连。滚水坝将溪水蓄积起来,大部分水从坝上翻滚而下,一小股水被引进一条小沟,流进寨子中的小方塘,方塘和水沟都是大的条石砌的,很规整,明显留有村民日常在这里浣衣、洗涤的痕迹。这种引水入村的工程江南较多见,景德镇瑶里古镇也有一条与河水分开的溪流,一带清水给人们淘米洗菜。江西吉安欧阳修后裔居住的钓源古村人工砌的池塘成群,面积也大,这里的方塘却只有几平米,水沟也袖珍些,水里见不到一条鱼,缺了些生动。 打凼村不算大,村间的主道不过半里地,村里房子有点拥挤,一些人家只好散开到山脚的树丛中,村中有高大粗壮的古树。约行半里,又到了溪边,看见一个人工改造的大水塘,大概就是打凼村的“凼”吧。贵州山多地少,更缺水塘,安龙县一个看起来和北京十三陵水库差不多的水面竟然是贵州第二大自然湖泊,如果以贵州的眼光看这个凼应当还不小。溪水跌下水塘有几米的落差,形成一个颇为壮观的瀑布,水塘有人游泳,有人划船,塘边有人烧烤,各自怡然自得。水塘边还有几棵更大更老的树,树干的空洞站得了一个人,树上绑有牛头,成了布依族老乡祭拜的圣树。 与江西吉安的钓源村相比,打凼村没有一门几个进士的辉煌历史,也没有奢华的进士第、祠堂述说着家族的荣耀。打凼村的房子大都两层以上,显然是新近翻建的,屋檐都挑起以显示少数民族特色。这里不像北京门头沟爨(音窜)底下村游客摩肩擦踵,龟行的小车常常把道路阻断,小吃、烧烤、饭庄的油烟缭绕熏得人窒息,商家与游客锱铢必较,没有一点游览的乐趣。打凼村的旅游搞了好多年,但游客依然稀疏,还能轻易找到一个坐位,吃一碗当地的特色小吃:剪粉。 写到这里,大家都会说打凼村普通了些吧,别说什么民族村,现在的少数民族与汉族能有多大的区别?千里迢迢来打凼村旅游似乎不值当。人大概都有“生在福中不知福”的毛病, “怎么样,凉快吧”,同学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此时可是最为炎热的伏天,无论北京还是江南都在酷热里煎熬,这里在太阳底下游览竟浑然不知热。刚从江南来,那溽暑还记得真切,晚上都三十多度,电扇彻夜不停搅出来的热风吹不干黏黏的汗水,不知要辗转多少次才能入睡?这里白天也只有二十几度,实在羡慕煞人。 村里的石碑记录了该村的历史,原来他们是在朱元璋时代从江西的南昌来到这里,不知道朱大大用了什么暴虐的手段,迫使这些人从繁华的都市跋山涉水不远万里逃到了这里?陶渊明《桃花源记》的人们避战乱到桃花源,桃花源风光旖旎,豁然开朗还是个丰饶的地方,但是这里群山合围,留给村里人养命的地只是一小块,想当初这里应当是很窘迫的地方。风水轮流转,过去的贫瘠留下很好的生态环境,这里山林绿意葱葱,被群山分割出来的小块土地成为生态农业的净土。 钓源村、爨底下村只适合旅游,而打凼村没有夏天,群山环抱的生态环境更符合人们“世外桃源”的期许,这里适合长住。寨子里哗啦啦传来麻将的洗牌声,大概已经有人捷足先登,“逃离”大都市,在这个寨子享受生活。等我老了,也来这个寨子,赁间房,租块地,自种自吃,享受生态的健康。闲时读书,即兴写作,这里可以终老。 作者:王瑜 2015年8月作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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