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说宽容 |
正文 | 说宽容 一个暴怒的男人将一个开车不太规范的女人打了一顿,当女司机开车长期不守规矩被暴光,人们又找到了一些女司机的“花边”,舆论开始一边倒,说女司机欠揍,甚至有人认为连她家人都该打。 房龙先生的《宽容》看起来是宗教进化史,也是一部西方宽容发展史。房龙先生在书的结尾悲观地认为要实现宽容或许要等一万年甚至是十万年,其实西方的宽容在几百年前的萧士比亚的戏剧中就看到了端倪,《王子复仇记》中哈姆雷特的父亲托梦给他要求复仇,王子最终杀死了谋害他父亲并篡夺皇位的叔叔,看似复了仇,但是母亲误喝了毒酒,王子及心爱的人一家都死于非命,结局是个大悲剧,萧士比亚对这种冤冤相报是不是不赞同?再读《威尼斯商人》就能看到宽容。犹太富商夏洛克痛恨安东尼奥,当安东尼奥不能偿还其借款时,夏洛克断然拒绝一切和谈条件,非要按照契约规定要割安东尼奥身上一磅肉,欲置他于死地而后快。聪明美丽的鲍西亚机智地翻转了案情,夏洛克反倒成了意图谋害他人者,根据威尼斯当时的法律他的财产半数归被谋害的一方,其余要没入公库,夏洛克的生命也要听从公爵处置。公爵饶了夏洛克的性命,而安东尼奥不但没有要他一半财产,反而请求公爵免于没收他的财产。按照公爵的说法这是基督徒的精神,现在看来这就是宽容精神。 小时候看电影《小花》,主题歌《妹妹找哥泪花流》音乐老师拿来教我们唱,其中“盼哥回村报冤仇”我记得最深,那时觉得哥哥帮报了仇很解气。电影《小花》近年被拉长为连续剧,主题歌依然是《妹妹找哥泪花流》,再听到“盼哥回村报冤仇”,就感到很怪异。梅里美的小说《高龙芭》是“盼哥回村报冤仇”的法国版。两百年前拿破仑的老家高尔斯(科西嘉)许多家族只是因为世代是仇家而互相仇视,而仇视本源的来历却完全失传无法弄清楚了。上校被暗杀,他女儿高龙芭认定凶手是村长,盼哥哥来报仇,盼了两年哥哥奥尔梭中尉终于来了。对待报仇中尉和妹妹是两个冲突的典型,中尉接受过文明训练,对缺乏证据的事不愿轻信,也不想草率挑起战端。高龙芭则是传统的,固守着科西嘉的习俗,为了报冤仇不惜故意制造事端激怒中尉,最终村长两个儿子都被中尉打死,村长远逃寄寓在一个远亲家,哀伤已经让他奄奄一息,高龙芭还要恶狠狠地对他说要“把这棵老树根给拔了”。 两百年前的法国已经开始了现代文明的进程,中尉杀死了仇家的儿子,尽管按当地的传统是报仇,依然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宪兵要逮捕他,后来被证明是正当防卫才免于刑事处罚。冤冤相报,世代沿袭,上辈的仇恨下一辈要报,中国武侠小说/影视的江湖血雨腥风。这种传统还在影响我们的思维,《小花》的哥哥如何报仇?难道像电影中“愤怒的群众”先在台上痛陈“地主恶霸”种种恶行?然后振臂高呼、群情激奋对“地主恶霸”打棍子、砸石头?最后由民兵押到村边开枪打死才解心头恨?这些行为与现代法治理念相违背。按照我国现在的法律,如果“愤怒的民众”将小偷打伤,打人者要承担刑事责任。报私仇的行为在两百年前的法国都要受到法律制裁,两百年后的今天对于所谓惩罚了恶者的人更不可以法外开恩,必须接受法律惩处。 宽容体现了一个国家的文明程度,还可以检验一个人内心的自信程度,但是宽容必须在法律范围内。对于女司机被打事件一个外国人说了些中肯的话,女司机开车不规范应当由交管部门去处理,打人者无论如何都不对,应当接受法律的制裁。这事你怎么看? 作者:王瑜 2015年5月作于江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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