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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我家的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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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灶台

生活水平提高了,厨房也早已革命了,而我家还保留着烧柴火的老灶台;看到它,我耳畔便会想起那音乐般的“鼓当当”的声音,演绎着耕读传家、勤俭持家、孝悌仁爱的“家风”。

烟囱中炊烟升起的地方才是家。40年来,我家搬了四次,每搬一次家,娘总是要请人垒上大灶,支起大锅。于是这灶台也就亲历并见证着40年来的人世悲欢和时代变迁。

我听说的家里的第一个灶台,实际上还不是灶台。奶奶说,那时,在院子的某个角落里,用几块砖围城圆形,把铁锅放在上面,就是一家人烟火饮食之所了。每到做饭的时候,奶奶跪在地上,用嘴吹着点燃或湿或干的柴火,经常被冒起的黑烟呛得咳嗽不停,并流下泪水。那样的灶是配不上风箱的,“鼓当当”的音乐还没有想起在我家的院子里。如果赶上阴雨天,找不到干燥的柴火,做饭就会成了问题。那时候的一日三餐,玉米面粥能够呼噜噜地喝饱就不错了;要是做上顿一家人盼望的香飘飘的热面稀汤,还得偷偷地躲在屋里插上门吃。就这热面稀汤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顿的,本来就少之又少的“美味”,赶上“蹭嘴的”(白吃白喝的),就会变成看碗瞪眼,包完不管饱了。就在那样的时候,家里有了我。

我印记中的第二个灶台,在乌黑的小屋里。乌黑的墙,乌黑的梁,乌黑的梁上挂着乌黑的干粮篮子;在乌黑的干粮篮子的下方建着一个土灶台,土坯垒成,锅沿周围被用抹布抹得黝黑锃亮,灶门的烟黑却积得很厚。那灶台的烟道是连着土炕的,一日三餐做饭时烧的柴火所产生的热量和烟雾就进入土炕,在炕洞里循环一周,再由烟囱排到屋外。在冬季,柴火的余热可烧热大炕,起到取暖驱寒的效果。在灶台跟炕头的连接处,有个灯台,是一条横着的长而平整的土台,这就是让我扶着牙牙学语、蹒跚学步的重要处所。跪在炕上,扒着灯台,看着奶奶和娘烧火做饭,家的温馨深深印在脑海里;生活的辛酸和变迁也悄悄地浸染着我幼小的心灵。

我印记中的第三个灶台,是在国家实行改革开放以后,80年代的初期。爹娘看着一天天渐渐长大的俩大小子,就在后院盖起了六间砖房。这时的灶台在干净漂亮的西配房里,用崭新的红砖垒砌成,旁边配着一个大风箱。这时候,做饭主要是蜂窝煤炉子,只有想在大锅做饭时,烟囱中才又再见炊烟升起。比如蒸干粮、烙饼,煮饺子等等,尤其过年时,炖鸡,煮肉,大备干粮,三十晚上把一直吃到初五的饺子提前煮出来,都是在这大锅里做的。一口大锅,一家亲人其乐融融,“品味着舌尖上的年味”,一片兴旺的日子。在今天亲人次第离去的日子里,常常让我回味得激动不已,又常常伤感得浊泪滚滚。

我印记的第四个灶台。是2000年的时候,父母又盖了两处房子,每处新房中,当然都有一个灶台,这是给儿子都安家了。这时的灶台不仅仅是用砖垒砌的了,而且外面贴上了瓷砖;也不再需要用风箱鼓风了,而是改为抽风灶了。柴火在灶膛中自行呼呼地燃烧,灶门不见半点黑烟,气流从灶门吸入,伴着袅袅的炊烟从房顶的烟囱排出,又和着四溢的饭菜的香味在院子里飘散,在胡同中流连。还没进家门在胡同口就闻到饭香的气味了。在气炉子、电磁炉统治厨房的时代,父母不愿意丢弃还时不时地烧大灶,留恋那份烟火气,烟火烧出的饭似乎才有生命中那不变的滋味,何况烧大灶还可以节约不少的生活成本,更有家的味道。

农村人真正较多保留大灶饭传统的是红白喜事上做大锅菜。大白菜,大块猪肉,大块豆腐,本地产的红薯粉条,大铁锅,大木柴,腰系围裙的乡村大厨,挥舞着大菜刀和长长的菜铲,锅里的热汽蒸腾出一片氤氲,炖出的大锅菜最是人间美味。人们一手举着冒着热气的白馒头,一手端着香喷喷的大锅菜,嘻嘻哈哈地就把喜事儿给办了;就算是白事,也是在这美味和邻里亲情中完成。

“又见炊烟升起,暮色罩大地,想问阵阵炊烟,你要去哪里。”看着灶中噼噼啪啪的柴火,我哼起了这只老歌。我在自家的灶膛前,瞩望着日子的红火,思念着灶膛前曾忙碌地旋转的亲人,也品味着时代的大变迁,迎接着新时代共赴新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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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4:11:4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