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初春的青蛙 |
正文 | 又是一年春来到,正是田间散步踏青的好时节。二月的风拂过脸儿仍略带点寒意,但是已透露给人们春天的气息。和煦的阳光普照大地,藏匿在泥土中的种子们,经过前几日那场淅沥小雨的滋润努力萌发。这天是周末,娘告诉我:“把河沿岸的那点地翻了吧,回头种点豆子啥的。”我独步乡间小路,小路两边的杂草丛中,小草们急不可耐破土而出,冒出嫩绿嫩绿的新芽。河岸边的柳树,不知何时变得浅黄鲜嫩起来。胭脂色的叶苞里露出一点点毛茸茸、浅绿色的新芽来。那枝条似如姑娘美丽的发丝,在微风中招摇。 “九九加一九,耕牛遍地走。”现在,耕牛变成了铁牛,吆喝牲口的声音,被“噔噔噔”的拖拉机声代替了。大块地里,拖拉机活泼而暴躁地叫着;但我所打理的这块地,说是一块儿地,其实是河渠交叉口的一点残留地,也就有二分地。一铁锨一耙子,足以把它整好。打理土地,对我来说是一种消遣。在休息日里到田间感悟感悟春天的明媚,活动活动筋骨,焕发焕发心情,是一种难得的惬意生活,这是一种宁静的享受。 这块地是三角形的。我找准定位,从东南角上一锨挨一锨慢慢地翻着土。泥土早已解冻,在我脚下似乎有了温度,有了灵气。我敞开心扉,默默地和泥土对话,沉浸于静思之中。突然,一团绿色蠕动的东西跳到了我的脚面上,吓得我打了一个激灵。我仔细一瞅,原来是一只青蛙,它的出现,打破了我的遐思。它翻了一个筋斗,从我脚上蹦了开去。是我打扰了它的睡眠,用铁锨随泥土把它翻出来了。它肚皮朝上,白白的肚皮,一鼓一鼓的。它打了一个滚,就整个地翻了过来,瞪着两只眼睛,用一只前肢把眼睛抹了一下,然后抖动了一下身子,它苏醒了。它张了张嘴,又用一只前肢赶紧按住大大的嘴巴。它观察了一周的环境,也许是想发出春天的第一声叫声,但它没有,也许是还不想“春来我先开口” 吧。(毛泽东典故,“春来我不先开口,哪个虫儿敢作声” ?)“蛤蟆打哇哇,六十日吃疙瘩。”它的叫声能够唤起百虫的鸣叫,能够唤起春天的到来,能够唤起小麦的成长。这一声可不能轻易地发出,叫早了,那将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如果过了六十天,麦子成熟不了,那会让农家人着急的。 这家伙,对我的存在很是淡然。它看了看我,慢悠悠地向河岸边走去,突然一蹦,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去了。它优美地一跳,随即噗通一声脆响,溅起了很多水花,然后是一圈圈涟漪,向四周散去。这家伙的出现,打破了小河的宁静。一群扎在芦苇中的鸟儿们扑棱棱地飞了出来。 大约有个把钟头的时间吧,我把地翻好了,又用耙子把地抚平,弄好。我正在专心弄地的时候,那家伙儿又来到了我的身边——也许是初春的水太冷了,它对我把它从睡梦中叫醒不高兴了,来谴责我?对于青蛙,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只要有水,有虫,大概它就满足了。它的快乐如此简单,可是现在,它的虫儿还没有出现。它扑闪扑闪眼睛,看看我,也许是想再睡一个“回春觉”吧。我从它身边跨过,没有再去打扰它。 我扛起了铁锨和耙子回家去,把春天留给了它,留在了田野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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