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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多少人记得儿时的梦想?

小的时候,我住在乡村。中国刚刚打开一扇门,整个社会不断冒出新生事物,就连小小年纪的我,也都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那时娱乐匮乏,全村的大人似乎除了干活就是聊天,除此之外百无聊赖(当然,他们并不觉得)。全村日子过得最滋润的,是“工人”。他们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骑着自行车,车把上挂着质地良好的公文包,去厂里上班。隔段时间回家,经常带些外面世界精彩的玩意儿。

上学启蒙后,最大的乐趣是看书,包括一切有字的东西。大人也不反对,在他们眼里,好学习是长进的表现,并且认定只有读书才会有出息。生活就这样打开一个口子,顺着人性蔓延。

我看了不少书,并且记忆力惊人。那些从书本上看来的故事,我经常能绘声绘色地讲给别人听。到了中学,受一位老师的鼓励,我还爱上了写作。

总记得那年夏天的一个夜晚,在门口竹床上乘凉睡着的我,半夜突然醒了,睁开眼睛,感觉漫天的星星,就在额头上,触手可及。有生以来第一次,内心特别宁静,而且感觉到一种幸福。我害羞地想,长大后,就选择做个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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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作慰藉了我。在自己亲自构筑的文字世界里,丰富了精神园地,有效地藐视了清贫的现实生活;写作也为我带来了荣誉,包括结交了朋友。一直到大学毕业,文学是我最大的标签。

但是,事情也会起变化。

2006年,我只身来到广州,要开启自己的新生活。对于一个出生在乡村、一直挣扎在生存线上的青年来说,即使经历了大学生活,毕业后还在一个小城市工作了几年,但是踏上广州这片土地之后,被车水马龙包围,受声色犬马诱惑,被高物价高消费压迫,每天裹挟在快节奏的生活洪流里,慢慢也就麻木了。

坚持不断写了那么多年的日记,开始时断时续。有了电脑和网络之后,便疏远了笔墨,包括纸质书籍。这些年,忙于做项目,结婚生子,买车买房……直到某一天,猛然警悟自己再也不是原来的那个自己,也基本遗忘了当年的那个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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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看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流时,你是否想过一个简单的事情:他们都有一个目的地。我们只有上车时设好导航,或确定好目的地,最少明确一个方向,上路后才会心无旁骛。

但在人生这趟旅程中,我们很多人并没有明确的目的地,甚至方向。

于是困惑来了。你觉得一切都无可无不可,或者都没啥意义。生活东倒西歪,日复一日,明天和今天并没有什么不同。在信息爆炸的年代,喝了不少鸡汤,偶尔想到改变,却在新的一天,继续被现实冲刷得斑驳陆离。

有时候我会回忆,在这前半生里,什么时候才是最幸福的时光,原因又是什么。最后的答案,总是毫无争议地一致——最幸福的时光是中学时期,原因是那时有清晰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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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虑”成了近年来的流行词。

其实这很好理解。技术的进步,让几乎所有人接触到了更多信息,从而认清了更多现实。很多根本不具可比性的东西,譬如财富、地位,乃至颜值等等,都拿来对比了,结果可想而知。有人说,痛苦来自于比较之中。放在今天,这句话尤其血淋淋地真实。

近来看巴菲特传记《滚雪球》,我想,巴菲特活在股票的世界里时,肯定是幸福的。他选择了这样一种生活方式,建立了自己的生活原则,乐此不疲,孜孜不倦,不断攀登,要“挣钱到死”。虽然,跳出股票的世界之后,他穿不好衣服,弄不好三餐,也不擅社交,还离了婚,教导不了自己的子女。

但是,人类作为地球上的一个物种,进化到现在,受自然规律约束,总要不可逆地过完有限的一生,盲目地比较,无谓地痛苦,有什么意义呢?当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循着自己的天性,选择自己最喜欢的生活方式,并且能持续探索下去,直到生命终止,岂不更有趣?

所以,一旦做出了符合内心的“选择”,就快乐地出发吧。在这个无悔的旅途里,不需要刻意的坚持,因为你的选择已经表达了自己生命的最大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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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25 15:06: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