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自挂东南枝 |
正文 | 近几日颇为闲散。 还未下课之前朋友问我要不要去图书馆借书打发时间,我想了一下说好。倒不是真为了打发时间,莫约两个月的寒假期,除了茶饭后读几首诗词,几乎没翻动过那些我曾经视为珍宝的书籍,每日里只知道吃、喝、睡、玩,久而久之就这么过完了那个不下雪的冬季。思索下心底还有些隐约愧疚。于是我和朋友去了图书馆挑书,她挑了一本《徐志摩诗选》,我挑了一本《佛的孤独》。 《佛的孤独》的作者是曹乃谦先生,原名曹乃天,是我国一位大作家,他的名号享誉海内外,2012年提名诺贝尔文学奖候选人,作品获奖无数,我当然也是慕名拜读他的作品。本以为《佛的孤独》写的是一位睿智而渊博的修行者的经历与彻悟,一看才知道这位高僧与我爱慕倾心的仓央嘉措有天壤之别,既不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也不是才华横溢的得道高僧。“我的老天爷,我的久已渴望想见着的善缘和尚哟。闹了半天你竟是这般的模样。不仅不是我想象的那么佛貌岸然,而且简直是丑的日怪。” 就是这么个其貌不扬的善良的老和尚使我不禁感慨万千,一来作者的写作技巧和文学底蕴让我望尘莫及,二来嗟叹时代的悲哀凄凉。纵贯整本书里的穗儿,柳姐,善缘和尚,都是社会的可怜人物。故事都是以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为社会背景展开,生产低下,经济落后。“屛除迷信,弃旧扬新”,当年老毛一个命令毁了多少古物精华,逼得多少人流离失所,生不如死,善缘和尚不堪折磨选择自杀,在哪个时代又有谁能对他动恻隐之心呢。 高中时喜欢在山里到处跑,离学校不远有一块大稻田,田岸有一座倒坍的墙院,我和北堂两个人无数次经过,终于下定决心进去一探究竟,那座大院落塌的很彻底,只剩下几间稍好点的房,我们在那儿弄到一些物品,北堂挖到一个损坏的瓷胭脂盒,我挖到一个装信件的红木匣,上面写着“民国二十五年”,我们欢喜得不得了,就着附近的水港清洗,一边讨论关于这座院子的事情。这时候来了一个老婆婆,她说哪座院子是她家的,当初斗地主时抄家败落,老婆婆和我们讲了许多故事,比如斗地主,大跃进,文化大革命,三年饥荒,她说起当初老地主即她的公公所受的刑罚,老百姓专挑大寒天把人放进水里泡个半死,然后用红碳烤烧至全身发红,家人要把衣服脱下来帮他治伤时都是衣服裹着皮肉一起脱落的,有时鞭打,有时游行,最后老地主承受不了喝毒药死了。我们学校对面有一片整齐的树林,整齐得像被精心修剪,我和北堂问起这片林子,老婆婆说那是当年她和乡亲栽的,那时干活的时候她已经有了好几个月的身孕,手脚慢了也免不了打罚克扣原本两分钱的工资。 我的的确确不想写这个,历史已远去,有些东西知道记得就行,没必要大费周章长篇大论。 我还是写了。 昨夜北堂和我聊天,她说她怀疑自己的价值观,我问怎么了,她说:“我不明白“马加爵事件”为什么人们都只是在谴责马加爵的错误,社会对他的伤害才导致他脆弱的心灵,为什么不从他并没有杀害那个给他饭吃的人知道他并不是很坏的人,怎么都只说他如何如何坏,我们总是说要积极阳光,可是我们接受的往往都是消极的事物”。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深奥的问题,不仅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现在的我身边的朋友问我问题我也是打哈哈混着过,比如“扶不扶”、“见义智为”等等,曾经我也很正面的回答过,结果不是被人觉得太成熟就是太清高了或是怎么,他们会因为我的回答而觉得跟我有代沟,现在不敢再一本正经的回答了。我回北堂一张带着太阳的两个人跳舞的图片,复:感谢妈妈不给我们吃三鹿,感谢室友不杀之恩。我们俩哈哈笑了。我们明白彼此的意思。 我相信应该有好多人和我一样的迷茫和错愕,我们在面对这个纷纷扰扰的世界时总是分不清真真假假,想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可真的是顿悟不了吗? 嗟呼,时代的宿命是时代是罪过。佛的孤独。我们也孤独。活的孤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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