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花中隐者 |
正文 | 这两天全国气温突然下降,从电视新闻、网络上看到北方或西南很多地方雪花飘飘,银装素裹。广州虽然地处南方,终也是逃不过严寒的侵袭。今天一天都下着细毛雨,更增添了几分寒冷之气。真是有几分“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的情味。 看着已凋零得七七八八的茶花散落在花池里,红色、粉色、白色的花瓣,粘得全是泥土,这用龚自珍的话说是“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其实我倒是偏向曹雪芹的“花谢花飞花满天, 红消香断有谁怜,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的意境。 在遇到茶花以前,总是觉得自己喜欢梅花多一些,但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挣扎,在蠕动,自己也说不清楚。也就抛之于脑后了。在寒风傲骨的冬天里,温一壶老酒,独坐亭台,享受着王安石的“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享受着苏轼的“年年芳信负红梅,江畔垂垂又欲开”;享受着陆放翁笔下的“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享受着毛主席的“已是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等等千古妙文。但享受之余,心里总不免有些失落,是老酒的味不醇吗?也不是,是梅君子不够清香吗?答案也是否定的,亦或是古人笔下的梅无神韵吗?更不是了。伴随着几分醉意,想到苏轼的“掌中调丹砂,染此鹤顶红”,看着凋零的茶花随风而落,心灵突颤抖,这不就是自已失落的原因吗?惜花还是怜花,其实都不是,于我来说,茶花是花中隐者,隐者怎么能零落成泥呢。我爱茶花,胜过爱梅花,更爱隐者的清幽。 记得2013年春,自己在从化河岛公园漫步,隔远看到满树红彤彤的茶花在风中悠然摇曳,象在溪边浣纱的伊人,非常漂亮,很是爱人。茶花的清雅、娇媚、烂漫、妩媚、绚丽等等尽现眼帘,第一眼看到我就醉于她的清雅和幽静了。此情此境,自己蓦然发现心中一直追寻的伊人不是所谓之梅,而是眼前这清幽古朴的隐者了,真应了“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茶花于我就是花中的隐士或居士了。这也许就是花缘吧。于是自己买了两株六角大红回家,看到盛开的花朵,心里是很高兴的。又托朋友从昆明寄了四株大理茶花中的十八学士和赤丹红,燕子又从朋友处弄了两株很大的回来,总的有八九株茶花了。一排排在阳台上,很是壮观。但很遗憾,儿子把花当猪杀,弄死了三株大理茶花,剩下一株不管怎么养,就是不长了,更别说开花,也许伤心于同伴的夭折,也许自己不是一个好的养花人。 今年茶花开得很多,心中无比的畅快。但看到花盛开后开始调零,心里不免失落了,觉得就这样凋零了不好,就想着做成茶花酒,然后与三五朋友共饮,又或自己“花间一壶酒”邀月共饮。但想归想,终是没有行动。看着散落的花瓣在泥土中满身是泥,心中不忍,这不是暴殄天物,有辱隐者的清幽吗?这时又想林妹妹真是了不起,可以做到“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抷净土掩风流”。自己是学不来林妹妹的了,也只得任由花中隐者“零落成泥碾作尘”了。 窗外的雨还在下个不停,寒冷有增无减,书房内已没丝丝暖气。蓦然转身,岁月已老,花中隐者,在光阴和风雨中,衰败的那样凄凉,但光阴风雨终是掠不走隐者的魂,随着记忆的隐者走出风雨,帘卷西风,温一壶老酒,入一壶春色,在这个春季,与你采菊东篱,把酒黄昏,相守阳光清澈,相伴黑夜沉沉,无论多么久,多么漫长…… 丁酉年二月二十五日夜于广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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