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如果你爱上我的美,请转告她我很孤独 |
正文 | ![]() 如果没有干净的眼睛,一个书生,如何自由行走在人间和鬼界。 1. 看到光阴变得越来越无法辨认,我知,是我辜负了这温暖的时节。孤独开始日日磨心,我也变得害怕时间了。失眠的人。夜长。 ——再过两年,我就要三十了。 我从没有这样去衡量过时间,因为我懂得只有没有遇到可以托付终生的人或事的时候,我们才会用时间来解释一切离散零落、一切懦弱退缩的生活。没办法衡量的东西总是可以用来支撑那些只要我们认真起来就连自己也无法说服自己的选择。我们可以借由正反的辩证法去逃避内心。每个人都熟悉这样的技巧。一切的痛苦至少有自己隐匿的允诺,岁月再艰难,也抵不过我们内心的自卑。谁了使用时间,谁便走向了死亡。 在这样尴尬的年龄里,我再也没有听到有人欢喜地谈论爱和梦。同龄的人要么成就了美满,那些还没有结局的人开始寻找各种的理由去搪塞年轻时为之生死的爱和梦。大家都不再坚持了。这个年纪,如果还在憧憬着爱和梦,只会被人当成不懂事。本来爱和梦都是很简单的事,什么时候他们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参杂了赤裸裸的性的诉求和各种考量。我看到黑暗以太阳的名义公开掠夺,追求光的人一个个都变成了光的影子。我也变得越来越沉默,只是偶然地在镜子中与梦相逢、与爱相遇。 我开始害怕时间。时间没有改变我们,只是比不上我们善变的速度。我想要引喉歌唱,斩开这不羁的愁绪,歌声却好像落叶吹进了深谷,再也没有了归宿。对于世界,渐渐地我成了一个陌生人。我懂得它的语言,我想要委屈自己去说说这个世界的语言,我的喉咙却宁可去亲吻冰冷的刀锋。它死也不发声。不知道应该是庆幸,还是悲哀,我已经再也无法与世俗同流合污了。也许,是共度年华。也许,只是磨合。 没有人愿意离群索居,只是因为整座山谷,除了石头在山里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回应。 2. 人的境遇有时不容你选择,偏爱春华秋实,总有夏炎冬寒来捣乱。生在人世,能选择的本来就不多。只是,当我被命运选中要去承担磨难的时候,我沉默了。我开始病了。其实,我知道心病是没人可以分担的,只是借由疼痛营造出一种不死寂和不被抛弃的安全感罢了。因为一旦好起来,我就再也没有理由去发出声音哀恸。我的世界将会更加荒凉。因为那些无法割舍的疼痛,我躲了起来,躲在药瓶里。 胆怯让我封闭了自己,让孤独变得漫长空虚。我是聪明的人,可是,我不想这么清醒,我不想这么理智,我不想这么宽厚。我想当一回烂泥,脱离外在的世界,不关心任何人或事,只是想在在黑暗里求得安慰。我想用偷懒,让时间等一等。就半个月。我知道这样做毫无用处,但是我就要任性一回。人如果太清醒了,一路走来必定太艰辛。 可是,圣贤的经文读得太多却没有找到与红尘磨合的方式的时候,总是很痛苦。我想用醉生梦死来隐匿自己,我还没有来得及带上面具,只是听到有人喊了一声“真善美”,胡子就长出来,我不得不用剃刀去和历史战斗。 有些话,成了禁忌。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口中,可是,它们并没有消失,而是被我更加珍惜地藏了起来。好像以前,璐璐公主想要看书的时候,我恨不得把我的珍藏的数全都送给她。可是,她拿走之后很少看。估计现在就更不看了。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我送了几本书给她,有些书大概丢了吧。我总是太愿意把自己的爱分享给身边那些相互喜欢的人,这样洁净的爱,她们得到的太容易了,早就分辨不出难易了。 爱,是地球上最神秘的宗教。每个人都想进入,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进入了。有点像围城,冷暖还是自知的好。璐璐公主说她听不懂我说的精神世界。连她这样聪慧狡黠的女孩子都听不懂,我便再也不会在她面前,更不会在其他人面前谈论精神世界了。如果我无法确定这个人真的听得懂,我就绝不会提及那几个字。一个人被别人说是神神叨叨,总是不好过的。 在大地上画出果实的人注定要忍受饥饿。 3. 学校办公室里年轻的女老师会谈论一些女性话题。当她们谈论这些话题的时候,我从来不插嘴,只会当作没有听到,如果超出了我保守的范围,我便会默默走开。我的年纪很大了,高空的时候生物部分还是满分,照常理,这样的话题应该是信手拈来的。可我总还是有一种淡淡的羞涩。也许,我一直是凭着这样的羞涩抵抗时间的侵蚀、红尘的浊泥吧。 人的羞涩是可以抵挡不洁。如果某一天,没有了羞涩,仅仅一次,我便会突然老去。我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人只要参加工作一两年便再也没有了羞涩感,也许,有很多人在大学的时候便不懂羞涩了。也许是我太落伍了,看着一个个相识的人变得越来越健谈,高谈阔论,理直气壮地去说服其他人,想要从别人的同意中寻找到价值。我不明白,一个人如果没有天地之心,怎么可以膨胀到这样地步?眼看着泡沫越吹越大,越来越多的人跌落了进去。我想,还是我太愚笨了,不懂地这个社会运行的法则。 半个月前,有一个邻居老伯死了,以前还会有人按照风俗,或多或少地哭一下,或是表现地悲伤一点。现在,我却看到大家使劲揣着悲伤,一到饭点,各种划拳的吵闹声又开始了,恨不得把自己交的份子钱都吃回来。我开始相信,人和人之间,总缺点什么,这不仅是沟通和理解,而是比沟通和理解更让人心痛的东西,是纯心、是梦,是羞涩,还是恋恋不舍。 那个女孩子对我说:我们之间是需要的不是在一起的,而是沟通和理解。我便不再也不对她开口了。一个楚楚风流的都市女性和一个避世种桃的傻小子缺少的沟通和理解,而是梦,男子女子对着未来生活的憧憬和羞涩。 徐志摩说: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 人的爱和梦不是每一个阶段的幻想,而是永恒的宁静的信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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