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2009我在北京当保姆 |
正文 | 说来好笑,我虽然43了,心却还像孩童般幼稚,女儿在北京上大学,每次到北京时,心里就痒痒的,看到大都市繁华美景而心有异动,老想在北京打拼一番。 有了这个心思,时时做着美梦,我打电话跟女儿说:“妈妈想到北京发展怎么样呀”''妈妈,你都这么大年纪了,再说你什么也不会,你做什么呢,你以为北京是小县城呀,开销多大呀,光房租就够你受的'',女儿当头就给我一棒,我不死心,既而转向老公,跟老公商量,我深知老公的脾气,吃软不吃硬的家伙,吃了晚饭,我见老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觉得机会来了,我紧挨着老公坐着,一手缠着老公的腰,头靠在他的肩上,一只手轻柔地抚摸他脸上的胡茬,“老公,我想到北京打拼去,做生意好吗”我爹声爹气的,柔情似水的说,(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心里嘀咕着(现在忍着吧,叫我说什么都行,只要老公答应了,就好办了),老公开始没有应承,我就开始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的雄伟计划,在我一连串的软炮弹的轰炸下,老公终于答应了我的要求,只是要我在外小心,把项目考察好了再做。 有了老公做坚强的后盾,我满心欢喜,迫不急待收拾行李,我把春'夏’秋‘冬的衣物收拾了满满一大箱,好像有一去不复返了的意思。我跑到售票口买了一张飞机票(八折)整整花了我一千多,心里窃喜:女儿呀女儿,妈妈叫你大吃一惊。 第二天傍晚,只用了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北京,再乘出租车到了女儿的学校的招待所。安排好了住宿,就掏出手机给女儿打电话:“宝贝,妈妈想你了,我要看看你,”“我放假了,就回来让你看过够”女儿在电话那头细声细语地说,“妈妈现在想看你”“现在怎么看呀,我在学校呀”“哈哈,宝贝,妈妈在你学校里了,在招待所。你快来呀”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妈妈老了也疯狂”的哈哈声。 大约十分钟的光景,女儿半信半疑来到招待所,推门一看,见到我,象看稀有动物一般,傻愣愣的看着,我跑过去拉了一把,在她面上亲了一口,“喂,不是做梦呢”我大声地说,“你咋来的呀,”“坐飞机呀”“你真打算到北京发展呀”女儿用疑惑的口吻问我,瞅瞅我的大行李箱,“当然'"我信心百倍地说,女儿见我真铁了心,笑呵呵地说“你在家别人伺服你,你准备吃苦吧”我们娘儿俩笑呵呵勾肩搭背亲热得聊到很晚才睡。 来到北京,我每天就到街上,找项目,租房子,王府井,步行街,西单,苏州街,五道口,,,,颠了,跑了大半个月,不是地段不好,就是房租太贵,先前的雄心壮志早已磨去了一大半,晚上女儿看到我闷闷不乐的样子,笑着说“怎么样,我亲爱的妈妈,北京不好混吧”我点点头,“现在年轻人都受不了,节奏太快了,何况你那么大了,什么也不懂,还不如在家当家庭保姆好",我一听最后这话,来了灵光,心想,我觉得我的生活太简单了,想看看上层人的生活咋样,先给别人当保姆,解决吃住的问题,找店子做生意的事慢慢在说,我和女儿一说。女儿也觉得还行,就这么办。 我就近在女儿学校附近找了一家家政公司,填了表,交了服务费,坐在那儿等雇主来挑人。中午过后,来了一位将近五十多的女同志,想找一位南方的阿姨,伺服她的老父亲,北大的老教授九十八岁了,还能简单自理,我一听,心想:北大的高级教授,应该算上层社会的人吧,在看看教授的女儿衣着也不简朴,全是牌子货,打定主意了,我自告奋勇对她说“我行吗,我是南方人”那个女同志转个身来,看看我,见我干净利落,就问我,"你愿意伺候老人吗”“愿意,我自己的父亲就是我伺服的,直到他去世”她听了点点头说“行呀,只要你愿意就行,”她看中我了,就对我说“我姓陈,以后就叫陈老师好了,我退休了,和父亲住在一起,你每天只是做做饭,打扫卫生,照看一下我父亲就行了,挺简单的”我办理好了手续,搭乘她的轿车来到北大。 下车后,陈老师让我等一会儿,我瞅着空挡儿,瞧瞧许多人向往的学府北大,还真是让人感到与众不同,高大的建筑,显得威严而凝重,匆匆而过炎炎学子,手捧着书,如饥似渴孜孜不倦的神情,深深地感染了我,不由发出感叹,北大真是不一样!!!陈老师从自行车堆里,推出一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叫我把行李搭在后架上,我尾随陈老师徒步走进北大校园。 我就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样,稀奇,惊叹,羡慕,种种心情由然而生。走进去不远,看到一座宏伟建筑,比我们县城的县政府的办公大楼要大几倍,一瞧,是图书馆,呵呵,真是大呀,心里又多了个惊叹。沿着水泥小道弯弯柺拐看到一座古塔,古塔是多边菱形状,经过不知多少年的风雨洗刷,感觉有点歪了,心里想:这么大的塔,歪了为什么不倒呢,真是怪呀,我心里又多了个奇。塔的前面是一个湖,湖没有多少水,四周已经落叶的树林还没有长出新芽,显得灰不溜秋的,有几只喜鹊停在枝丫上叽叽喳喳地叫,湖的岸边偶尔有人走的,我想要是夏天的话,这边美景独好。 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终于到了几栋老式房子前,我一看,心里凉了半截,心想:我家还是小洋房呢,高级教授住这里???我很疑惑跟随陈老师来到她家里,一看房子小的可怜,大概就是五,六十平吧,两室一厅,我看看室里,简单而陈旧的装饰,地面还是水泥地板,小小的客厅摆着两只单人沙发,中间隔着一个茶几,沙发的前方,有一个老式的柜子上放着一台旧电视机,在本来拥挤的客厅里,有空闲的地方,都立着书柜,书柜里面放满了书籍。陈老师带我走进她父亲的卧室,只见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戴着眼镜正聚精会神趴在书案前看报,见我们来了,抬头望了我一眼说:“坐吧”,用手指了指,一张很早以前用布自己打的那种沙发,(我家以前也有,不知换了N个了),我和陈老师一同坐下后,老教授用清晰的,约带点沙哑的声音和颜悦色告知我所做的工作和注意事项,我从他的谈吐,他的语气,完全不像一个近百岁的老人,神智非常清楚,仔细打量老人,满头银发,约带雍肿的脸庞上长满了岁月的斑点,可能长时间没有阳光照射,脸色有点苍白,上身敞开的肥大的灰色棉袄里面,穿着保暖内衣和棉绒夹背心,包裹着已枯竭的身躯,腿上穿着一条宽大的黑色棉裤,脚上穿着一双特大的拖鞋。虽然进了二月尾,可室里暖气热烘烘的(我的家乡早就艳阳高照了,)空气有点浑浊,我环视书,卧房并用的房间,一张铺得整齐的小床异常干净,床头夹着一盏小小的台灯,硕大的书桌,摆在床的对面,书桌边缘已磨得溜光溜光了,上面放着一盏坐式台灯,山字型笔架上,搁着两只笔,看过的各种书刊杂志,整齐规类摆在桌的边缘,挨着书桌就全部都是书架了,一直摆到门边,开门时也只是半开着,书架上立满了各种书籍,和一些照片,琳琅满目。从陈老师的口中得知我坐的这长沙发就是我晚间照顾教授的床了,怪不得放在书架前面的,摆得有点不适宜了。使整个室里显得拥挤不堪。我看到这些,不禁对这位老教授产生了怀疑,这----就是我梦里所追寻的上层人所住的家吗 下午我在陈老师的指导下,做了些简单的家务活,告诉我她家每个旮旯和所做的事情. 我------正式在北京当保姆了。 快做晚饭了,陈老师拿出一份菜单,要我按着上面所写的做,我一看晚餐是小米粥加油菜(剁成末),馒头。再看看早餐吃什么,牛奶,面包加奶油,中餐米饭,几个小菜,加一个汤,我看看一个星期的食谱几乎差不多,根本和我想象的相差万里,没见一样海生,鲍鱼,燕窝一类的,连普通的肉,鱼几乎也很少,我顿感这么高级的教授怎么吃这么差,跟苦僧差不多,这------就是我所见到的上层人的生活吗? 第二天,我准备着中饭菜,我从冰柜里拿出几颗焉了的芋头,一看不能吃了,就问老教授说:“这不能吃了,不新鲜了,”老教授拿过我手中芋头说:“能吃,怎么能丢呢,孩子呀,要学会节约呀”我一听,心想:这老头怎么这么小气呀,这菜怎么吃呀,我在家早丢了。 晚上,我干完所有的活,老教授专心在写着什么,他女儿坐在客厅看电视,我就和他女儿唠嗑,说起白天丢菜的事情,还有问她家里生活怎么这么简朴,陈老师听了呵呵笑了,说:你以为我们是什么生活呀,我父亲经过多少风风雨雨,什么日子没有过个呀,别看我们是高干家庭,其实,我们真没有享受到特别待遇,相反,比普通家庭都不如,”我半信半疑听她叙说她和父亲的故事,知道她还有一个哥哥,清华毕业后,父亲让他分到了偏远的山城,到现在也没有让他回来,,,,我一听好感动,也很震惊,心想:谁不会为自己的孩子打算呢?,这-------就是上层人的思想吗???? 在北京当保姆的日子里,我真真实实地感受到了老教授的不平凡,的确明白了共产党人清廉与奉献,2009我学会了许多,感动了我许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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