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故乡风母亲梦 |
正文 | 赖振学(路凡) 2014年的清明,我回到了多年思念的故乡,故乡的风带着温柔的眼睛穿越在两座山之间,款款而来,像母亲温柔的手拂过我的脸庞,轻声的安慰。母亲告别我们二年多了,就像故乡的风带着迷离的色彩,将一些灰色的记忆涂抹成七色的彩虹,横挂在我沉重的思念的脊梁之上。 我的家乡在宁都,宁都的风是有名的,带着山间犄角之势的野蛮,也带着清新岁月的妩媚之气。每当秋冬季节的时候,事物就会伴随着风起舞,那些随着季节枯黄的叶子在风里像断线的风筝,悠忽悠忽的往下掉,也有的像断翅的蝴蝶,焦渴的坠落在地上,任凭风再次将它吹散,飘零,盘旋上升。残枝在风的摧折下跌落在地上,任凭拾缀的人带回家处置。 故乡的风带着原野的气息,穿过山的夹道来到这里,在早晨的时候,清冷的空气里充满着风的味道,天空蓝得仿佛是碎到大海里一般。小的时候总是喜欢很早的起床,跟着上山的牛羊群一起爬上对面的山,在风声里听着牛马的铃声响彻山谷,然后回头遥望越来越渺小的家,感觉心是暖暖的,家里的狗吠声在山风里清晰异常。 母亲在世前,总是在北风呼啸的早晨起来,到遥远的地方挑水。冬天的早晨白霜沾湿了大地,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大片,母亲就是顺着这样的路把一大桶水挑回家的。那年母亲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机器上,缝了六七针,鲜血滴了地上一片,白色的霜被染得通红。第二天早晨在风声里醒来,没有看到母亲,等待了很久才看到她一手扶着扁担,她急速呼出的气在寒冷的天气里升腾,她歪斜着把一挑水放到了厨房,看着映红了纱布的手,我的泪止不住的流了,我仿佛在模糊的泪眼里看到了她在风里一只手提着一桶水,一只脚踩住绳子,连续的换着手和脚的动作,费了很大劲把一挑水打满了,在歪斜的挑回家。 母亲回过头来看着眼泪汪汪的我,温柔的帮我擦去眼泪,告诉我:“妈妈没事,手不疼的。”她转身的时候,我分明看到了她一点紧似一点的眉头,风吹起她的头发,舞动着姿态,仿佛那是一个母亲不倒的灵魂和坚强的支撑。 故乡的风带着强劲的气息,徘徊在每一家的屋顶,然后在呼啸声中减慢速度,刮弯的树木像父亲背起我时的姿势,坚韧的、关爱的,以及深沉的爱。 父母像故乡里最明显的标准,无论何时走进都看到伫立在树下仰望远方的身影,当风把那些在年岁里涂白的头发吹起的时候,仿佛看到时光同我们开着一个残酷的玩笑,长大的孩子注定看到衰老的父母。记忆里漂亮的母亲,眼角的皱纹爬满了曾经娇艳的脸,高大的父亲在时间里缩减了身材,苍老已经像树心里的年轮,为他们记录的时间。 在我的故乡没有现代化告诉发展的标志,也没有直栏横栏的建筑,但是却有着独特的气息。在每一个起风的日子里,总是在风中把往事粒粒细数,仿佛那是完成着一个人最重要的事业一样。母亲的坚强,父亲的疼爱像生长在家门口的两座大山,一日如一日的坚守,却始终不变。 我说我眷恋着故乡,故乡沉稳坚韧的山,故乡清澈清凉的水,故乡多情随性的风,其实啊大家都知道,我眷恋的是我那像大山一样的父母,我眷恋的是父母那似山一样沉稳的爱,似水一样透彻的情,似风一样婉转的心。 故乡的风啊,你可以慢些吹吗?我害怕看到心碎的痕迹。故乡的风啊,你可以停下脚步吗?不要把我的对母亲的思念吹吹散,我害怕看到烦恼的记忆。故乡的风啊,你可以带走悲伤吗?让我的母亲在天堂快乐的生活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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