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烟雨正清明 |
正文 | 清明放假三天。第一天晚上下了雨,第二天晚上也下了雨,第三天中午天放了晴。我回到故乡,在一来一去之间,仔仔细细地体会到山间清明的那份韵味。 今年的春天来得迟缓,山间的青草刚刚露出了头,整个村庄还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从车上下来,发现山上有很多人在栽树,栽的是那种绿化山头的松树,已经栽得满山都是。还看到许多老乡都在种洋芋,父亲也在地里种着。我直接来到地头,父亲不知道我要来,抬头看了我一下,欲言又止,接着继续抽烟。我看到父亲把一整块地用地膜铺成很多行,然后在每行地膜的边缘地带有规律地点种上洋芋种子,场面整齐而壮观。想起网络上流行的一段套话来,放在这里也挺合适。春天,父亲把洋芋种在地里;夏天,洋芋就可以开出赛牡丹一样的花;秋天,洋芋就会结出那丰硕的块茎来。在这耕种之间,我深切地体会到劳动和收获之间的关系,竟然是那么简单和因果,不像在故园外面的许多努力,并不能预见具体结果会是什么样儿的。 杏花还未开,清明节还未到,春雨却先来。当天晚上下了一场透彻的春雨,这是杏花春雨塞北的雨,这是清明时节雨纷纷的雨,这是山乡湿润泽春雨的雨。这样的雨,给那些栽在春天里的连片树苗一份生长的希望,也给那种植在潮湿泥土里的排排洋芋一份收获的喜悦。如果还有什么能够说明春天?吹面不寒杨柳风,清风细雨不须归。许多人顾不上雨后的泥泞,早早地来到田里开始耕种。父亲的洋芋已经种得差不多了,我没什么事可干,就在山沟里来来回回地走了走。大路两边都栽上柳树,每块梯田都种有松树,加上这几年已经恢复很多的植被,山间早已不是光秃秃的样子里。稳稳当当地走在乡间,仔仔细细地体味春天,感受到一份绿意荡漾在山沟里,深厚而浓烈。 烟雨清明,第二天晚上又下了一夜春雨。春雨连天地,早晨起来山间起雾了。像云霞一样的雾,笼罩在刚刚苏醒的山乡,让这里多了一份如梦似幻、宛若仙境的意蕴。清明是怀念故人的日子。尽管家人已经在春风上过坟了,但我还是无比怀念奶奶和妈妈。在那个无忧无愁的世界里,一个已经生活二十多年,一个生活多半年。地上地下,生死相隔,虽说无法知道她们的具体生活状况,但我心里还是渴望她们在那边不要太愁,不要太苦,不要太冷。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她们受的苦和累太多,再也没必要受更多的了。 离开故乡时,路在前方,亲人在身后。等我走出故乡的时候,云层退去,太阳出来。这时候发现花也开了,柳也绿了,水也清了,山乡处在春意盎然中。这样的情景配上这样的风景,让我的日子迷雾一样潮湿,阳光一样明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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