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陈五家来了个讨钱的 |
正文 | 陈五家来了个讨钱的 尹明 陈五把做好的饭菜放在桌子上,倒上一杯酒,刚喝下两口,就进来一个陌生女人。这女人枯黄着脸,约40来岁,戴着太阳帽,胸脯前挂着一个生意人常有的盛钱用的挎包。陈五在心里骂这女人:早不来,晚不来,偏在这时候来打搅,坏了我的酒兴。陈五猜想:一定又是来讨钱的,反正这些年来,前来乞讨的什么安徽的啦,江苏的啦,江西的啦,湖北的啦……什么水灾呀,火灾呀,企业倒闭呀,车祸癌症呀……举不胜举,真假能辨。陈五心想:你不是要钱吗,给你两块,快给我走人!这女人见到陈五可是没先开口,她不慌不忙的给陈五递过来一张套塑的证明。陈五倒是急了,将手一挥:“哎,别……别了,给……你五元。”陈五有点口吃,越急,话就越说不出来,更何况还要说那别扭的普通话呢!陈五知道,不说普通话不行,我们这湘乡话外地人听不懂,听不懂,纠缠起来,他的舌头就更不听使唤了。陈五利索地从兜里掏钱出来。这女人接了钱可还是不走,又一边用普通话进行感激,一边从包里取出一个本子递了过来:“先生,真是谢谢您了,请您留个姓名吧。”这声音陈五听得还倒是顺耳。先前的那种急噪便降了一半。他不由得又喝上一口,使着劲,吞得过瘾。瞧着那个本子,陈五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了。原来那是一个捐款登记本。记着5元、10元、15元的不等。捐款的有本组的本村的外村的,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记了5、6页。陈五从所认识的名单中发现,没有一个捐款的是有钱大户,也没有一个是乡村干部。他便问这女人: “你…...来湘乡多长……时间了?” 她说:“一个月了。” “那为什么只有这么些人给……钱呢?” 女人说:“有的写上了,有的不愿意写。” “你这本子上我……认识的人中没……一个是有钱大户和……领导干部,你为什么不……去找一些有钱的,或许去找一些干部……去要?” “这些人,找不着,就是找着了,也不会给。” 陈五很纳闷:“为…..什么?”他有点抱不平。 女人说:“他们不相信我。” 听了这句话陈五想:哎,也有道理呀。他便从女人手中拿过那张证明。认真地看着,证明上面盖有江西某地一村委的印章。电脑打印的文字,说是一场火灾,一死二伤。肯求社会各界捐助等等。陈五心想,这介绍的事件倒是凄惨,可这印章可假造,这故事可编造。你凭什么让别人相信你?不是听说有假乞丐成富翁的吗?这时,陈五感到这女人还真值得怀疑,他不禁又从上至下打量着女人:瞧她那太阳帽还挺时髦的,她那胸前的挎包,还蛮时尚的,他越看越觉得她是个骗子。他想把这五元钱要回来,把这女人轰出去。可是,他又开不了口。心想,反正就这五元钱,算啦,她大老远的到这里来也不容易,骗了也不大事。要是她不是骗子,这不太给人难堪了?他不自觉地又“吱”的一声,喝上一口,轻轻一吞就下了肚,似乎没什么感觉。原来陈五又在想:不,她太像骗子了,她还真聪明,要我写名字不是要我做广告吗?村里的人看到我陈五一个连酒钱都难赚到的人都捐了,不也会过意不去把钱扔给她?这可不行,不能便宜了她。于是他对这女人含蓄的说:“哎,现在这世界还真是让我弄不明白了。我也不写名字了,走吧,灾……难面前你就好自为之,好好保重吧。”也许陈五思考的很冷静,这一次说话只是在“灾难”这个词上重点口吃了一下。 过了一天,邻友王六来陈五家闲聊。陈五把这讨钱女人的事和王六说了,殊不知王六也同样的打发了那女人五元钱。王六还老老实实的在那女人的本子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陈五便遗憾的要死,对王六说:“我,我……捐了,你……还捐什么呢?你……看了她那……本子没有,那……些长脑筋的有钱人和干……部都没有名字呢。”这时王六似乎恍然大悟。倒责怪起陈五来:“哎哟,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呢!” 2011年5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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