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头上的树 |
正文 | “头上的树”,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因为我搬到一个地下室生活。 在那之前,我正迷茫于毕业的漩涡,被社会的浪潮拍打的东倒西歪晕头转向。2014年春节前夕,我回到了我的家乡。可是,正如鲁迅的故乡一样,它并没有给我带来欣喜温馨的感觉。而是,到处尘土飞扬,目之所及,满目疮痍。或许,我并不应该这样说,毕竟国家投入大量资金,政府积极创建新城,都是为我们更好的生活。 幸好,我家还残存着。我们在其间度过了一个温馨的春节。春节过后就是拜访亲戚。在随后那段时日,每每遇见亲戚,他们都会关切的问起我的工作,以及工资。随后,都是一片沉默,然后或关心或勉强的说一句,“不急不急,这才刚毕业嘛!”是啊,刚毕业,也许这些都是每一人必经的过程吧! 当然,这样的历程也包括爱情。 我的男友是因为文学而认识的。我们相知相爱。只是,路途遥远,前途渺茫。在一个风雪之夜的情人节晚上,我的母亲终于发现了我俩的爱情。母亲没有直接反对,只是后来的言语中总是透露出太多不愿女儿远嫁的的信息。也许,正是因为这,我开始了新的生活历程。 后来,我选择了教书。那是母亲相对满意的工作,也是男友对我的期望。我来到一所小学,是我们市里口碑甚好的一所院校。因为不管食宿,我和老爸只能在学校附近找了一个容身之处。因为房价的奇高环境的恶劣,最后我们选择了一个房价与环境匹配的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漆黑、密不透风,中午的时候,阳光从正面的窗户洒进来,整个房间是那样的柔和而静谧,傍晚的时候,夕阳从侧面的一个小窗洒金来,仿佛寂静的幽深被金黄洗过一样。最让我欣喜的是,透过窗户向上看,有一棵崎岖遒劲的枣树。 记得刚来的时候,有几次经过那个地方,却没有注意到这棵树的高大挺拔。直至一切收拾妥当,家人一个个离开,整个房屋静下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地下室是如此的寂静,如此的幽深。我环顾着家里的一切,环顾着环顾着,最后目光投向了窗外。 那是我第一次发现,在我的头顶上,长了有一颗如此高大遒劲的枣树。它曲折遒劲的身躯,坚挺的身影,仿佛它身上一根根尖利的刺,穿破了我的世界。后来,我还奇异的发现,这棵枣树的上空,天空是那么的蓝,仿佛海水被洗过一样。而白云,就那样轻轻的托着,在明净的空气里自由欢快的飘荡。我还看到在下雨的时候,雨滴是那样的清脆,在灰白的天空里悄然隐藏,然后轻轻落下。我还看到屋檐上雨滴密密匝匝,仿佛身心置身于花果山水帘洞的清幽与欢畅。更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种新的生活。我看到了孩子们久违的欢笑、打闹,我看到了一家人围坐在门前吃饭的其乐融融,我看到了生活被一件件衣服洗过的琐碎,我看到了年亲的母亲抚摸孩子的那刻温柔…… 每每看到这些,我都欣喜不已。我激动于这些发现,这个新的世界。我也期待或想象着,上面的家人看我的生活,是否也是别样的人生? 后来,我都奔波忙碌于自己的教学。虽说小学的任务相对轻松,但对于新人的我,想要达到其他人的高度,却要付出百倍。但,我乐心于此。 直至一个星期六,家里没电。想起开学这么久,都没好好休息,所以一看没电,倒头就睡。直至第二天大亮,家里依然没电,我这才想起问房东。房东的家在二楼。去了没多久就弄好了。下来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棵枣树。那时已到了春天,外面的桃花梨花已竞相开放,而这棵枣树,依旧如当初一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此刻的它没有了往日的高大,没有了往日的遒劲挺拔,只是默默的站在那里,是那么的平凡,那么的不起眼。之后,我从年轻母亲家其乐融融的门口护栏往下看,那里,我看到的只是一个幽深的窗,一张隐没在幽深里的半张床而已。那时,瞬间有种情绪在胸口翻涌。 后来,我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到家里,倒在了床上。眼泪就那样顺着脸颊静静流淌。 许久,我睁开眼睛。在泪眼朦胧中,又一次我看到了头上的树,那棵曲折遒劲的被人遗忘的枣树,在微风中寂然伫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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