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未曾泯灭的足迹(二十九)——漫步白哈巴村 |
正文 | 我们的两个越野车开得很快,一条崭新的柏油路沿着两山之间的峡谷地带不断地向前蜿蜒延伸。路上的积雪被正当午的阳光渐渐融化,已经可以看得到露出的黑色柏油路面,车轮碾过,肆意溅起的雪水“哗哗”分别向车的两侧飞溅出去,然后渐渐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路上的雪水没有结冰,这似乎更加壮大我的胆子,我踩紧油门紧紧跟着前面小朱开的越野车。而坐在我副驾的老彭,看上去却似乎有点紧张,时不时地总是提醒我:“开慢点!开慢点!那么着急干啥?” 我却笑着说:“我怕跟丢了前面那个车,到时开错了路那就麻烦了!” “有啥麻烦的,就这一条道走到黑就是了,丢不了。”老彭不屑一顾,自信满满地说了这句话。 这时,我才猛地恍然大悟,原来老彭已经来过这个地方了。这下子我可以放心了,于是听进了老彭的话,为安全起见,我渐渐放慢了车速。几个弯道过后,我已经见不到前面那辆车的影子了。 汽车在幽深的峡谷下曲折的柏油路上穿行,时而穿梭在高大的松柏林丛中,时而爬上险峻的“S”形盘山道,周围的景色也随之不断地变幻着。我们也仿佛就是行驶在一幅天然的美丽画卷中,只是一不小心,很多的景色总是在不经意间就匆匆错过了。我看见,在一些路段上,总有那么几个车停靠在路边,驻足在路旁的游客,不断地用手上的相机或手机去扑捉不同角度的画面。而此刻对于我而言,是已经无暇顾及身边的这些景色了,我得握好我的方向盘,尽快赶上前面的那个车并与之汇合。 我不知道这已经是穿过了第几个林带了,在一处山坡的弯道口,我终于看见了那辆熟悉的越野车,就停靠在路边,我想,他们或许是在等我们的缘故吧。 于是,我加了点油门,迅速迎了上去。 下了车,我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地迷住了。呈现在我们眼前的是一片夹在四周都是大山下的平坦开阔地,而我们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就处在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从这里看出去,视野是异常的开阔与明朗。四周的大山成片密集的松柏高挺林立,颜色已经完全呈现出这个季节它们该有的金黄,而林带的上端被皑皑白雪覆盖着的雪峰巍然耸立,看着很遥远,却又近在咫尺,在暖暖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那一片白雪茫茫的平坦开阔地上,偶尔零星散布着几棵挺拔的松柏,有种凛冽的孤独,却又高傲的生长着。如果说这是一个平面,那么它的层次感非常强烈,一大片热烈的金黄被包裹在两端白色的锦带中间,如此近距离的展现,确属一道独特的风景。当极目远望,远处视野范围内的,低头俯瞰,近处山脚下的,都沉浸在一片以白色为背景的纯净世界里,以层林尽染的松柏林带为断层的内容,俨然就是一幅自然流畅的水墨画,每一个角度都是美的象征。 我似乎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有种立刻就想下山去投入这大自然怀抱中的一种冲动。其实,此刻大家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我们在匆匆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便纷纷坐上了车,继续往前行驶。 公路在山腰下坡的缓冲段绕了一个半圆后,径直在这一片开阔地上向着远方延伸。我们在稍宽一处的公路旁停好车,老彭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雪地上。这个在新疆已经呆了十几年的堪称“老新疆”了的陕西人,已经是见惯了新疆的雪地了,而此时,却像是一个孩子一样可爱,也或像是一个初来乍到的游客,见到眼前的雪景,已经不由得异常地疯狂起来,躺在雪地上,摆出各种POSS给我们拍照,愉悦的心情不言而喻。 我们几个人各自散开来,朝着各自寻找的方向去拍下自己想要定格的美丽风景。在这样一个深秋的季节里,我们能够漫步在一片晶莹剔透的纯净雪地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不同寻常地感受。蓝天白云下,我们仿佛就是行走在一幅没有边际的图画上,遐想的空间任由自己的眼睛去探索,每一张定格的角落都会深深地留在我们脑海的深处。 看看时间已不早,我们继续坐上车往白哈巴村行进。临上车时,我问了小朱,到白哈巴还有多远,因为小朱这几年经常会接到上级领导的通知,开车送各地客人进白哈巴旅游,所以对这里的一切他是再熟悉不过了。他指了指道路前方不远处的一片树林,说:“穿过那片树林就到了。” 果然,汽车在树林里穿梭的时候,我已经隐隐约约看见了,前方不远的地方,出现了一些有着和喀纳斯村以及禾木村一样的尖顶小木屋。 是的,这就是白哈巴村,一个被誉为“西北第一村”和“西北第一哨”的地方,一个在中国版图上“金鸡”的那个尾巴尖子,被美誉为“凤尾”的地方,一个有着凄婉爱情故事和美丽传说的极尽赞誉之辞的真正世外桃源。 我们脚下的公路蜿蜒穿过整个白哈巴村子,似一条黑色的“S”形纽带,把图瓦人的木屋平均分隔在公路的两侧。这是一个边境村落,位于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的界河——白哈巴河畔。在其村落口的地方,就有驻守着解放军的白哈巴边防连,因此,白哈巴村这个地方除了原有生活着的图瓦人,还有部分是哈萨克族人外,再加上以汉族人为主的边防哨所,这个村子主要就由三个民族组成。 沿着村庄的公路,漫步在其中,一排排井然有序的图瓦人尖顶小木屋就错落在道路的两侧,家家户户都以木条的栏栅为界,在村落旁的一些白桦树和阔叶杨树的点缀下,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与和谐。置身其中,多少都能感受到,这是一个有着浓烈的异国风情味道的古老原生态村落。它那优美的风光,浓郁独特的民族风情,更有图瓦人神秘的身世之谜等等,所有这些都在不断地吸引着更多的游客前来探访。 我们来到村口的一处高台上,在这里可以居高临下一览整个白哈巴村的全貌。据说,这个村落其实是由两个小村子组成,住在北边的是图瓦人,因此也叫图瓦村,而住在南边的则是哈萨克族人,也叫哈萨克村。但如今,我们是已经很难区分开来他们具体划分的界线了,然而,我们却在高台处置立的一块描绘白哈巴村的景区地图上看到了,在北边和南边都分别醒目地刻上白哈巴村蒙古学校和哈族学校。尽管,他们的民族不一样,但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已经自然的融入了一种默契与和谐,他们依靠传统的游牧生活,世代沿袭下来,一直守护着他们共同的家园。 离开了白哈巴村,我们的车继续往五号界碑开去,这也是我们开回哈巴河县城的必经之路。绕过了几道盘山公路的弯口,我们渐渐靠近了五号界碑的平台处。 在这一段路程的行驶中,我们一直是沿着中哈的边境线上走的。随着海拔的升高,我们的视野也随之渐渐开阔了起来。站在界碑的平台上,幽深的大峡谷下,一条蓝色的河流静静流淌,而对岸就是哈萨克斯坦的领土。 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不知不觉中也是我们该说再见的时候了。 汽车在一段比较长距离的“S”形盘山道上继续往山顶开去,人们把这段路程誉为“盘龙道”。这确实不假,公路一直就是在这山体的一侧开凿出来的,悬崖峭壁,十分惊险。我在开车的过程中,总要小心翼翼地绕过公路上从山体边滑落下来的大小石块。 当我们的车快进入哈巴河县城的时候,天色已暗淡。回想起今天的旅程,其实我是真正在中国版图“凤尾”的角落里整整绕了一个圆圈,但也收拾到了一段旅途中意外的喜悦,我想这就足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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