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又逢雨季(八) |
正文 | 2003,农历二月十七,天依然寒冷,空气中还弥漫着鞭炮的火药味和饺子的香味,人们的脸上尚且挂着新春的喜悦,我却怀着胆怯和沉重的心情踏上了返校的路。 学生有了很多生面孔,老师也有了很多生面孔。我的寝室走的只剩我一个,又来了一个年长的吕老师和一个四十出头的袁老师,心情糟糕透了。回到办公室,新来的占了三分之一,张老师也走了,让我感到遗憾和失落。大家聚在一起,谈论着学校把谁开了,谁把学校开了。幸亏两个校长没换,使我稍稍心安,教务主任换成了与我同寝的袁老师。集会之后,就进入了正常运转。 我们班虽来了几个新生,老生却只走了一个,这是我最为欣慰的。对手老代的班形式不容乐观,比我们班少了将近十个学生。但过了春节,老代像换了一个人,一见我就亲切地打招呼,走路的步子也轻了许多,完全没了先前的霸道。我除了受宠若惊,还是要时时提放,生怕某一时刻,这匹狼就恢复了本性。开学第二天,她就拿了几个蜜桔,每个人分两瓣,轮到我,我就没想接,但她几乎要塞进我的嘴里,我忙站起身,推让着说,我很怕酸的。 “一点儿都不酸,不吃,看不起我。”她还在很死进的让着。 我是坚决不会吃的,我怕吃了,马上就会吐,让我在心里真正宽容一个人实在太难了。但当时的情形也确实难以下台。正在犯难时,忽然听到老杜说:“让我吃了吧,怪甜的。”说着,他就一把抢走了,填进了嘴里。 事后,我当面感谢了老杜。他开玩笑地说:“我这人没鼻子没脸,没心没肺,就好一点,乐于助人!” 办公室不似以前那么沉闷,几个新来的小青年敢说敢为,我们几个也经过半年的磨合,关系融洽了许多。然而,旧的问题去了,新的问题又来的。寝室,我就不想回,那里,已是厕所,客栈,污秽的地方。 吕老师离家很近,隔三差五不住校,可苦了我了。 新来的袁主任,一个留着短发,画着浓妆,穿着艳服,脖子上挂个翻盖手机,走起路来一晃一晃的,相当的神气,一手漂亮的字体,管理能力和招生能力都特别强的非常精明能干的女人,却搞不清厕所和寝室。几乎每天晚自习后,她就匆匆忙忙回寝,关门,从床下拉出一个脸盆,不管吕老师和我在不在场,就“哗啦啦”的小便在盆里,提上裤子,弯腰,把盆再推回床下,拉开包,拿出镜子,快速的再补一下妆,合上包,拉开门,丢下一句:“今晚上我不回来了。”就又匆忙地离去。(我晕) 起初,吕老师拿张报纸把盆盖上,我们不会给她倒的,可是第二天中午回寝,还是一股骚味,一看,还在呢,我们两个扭头就走。谁知,她中午不是业务繁忙,就是佳人有约,从不回寝,把我们快气疯了。无奈吕老师替她倒了两次,便天天回家了,我倒了几次,也忍无可忍,后来发现她有个小儿子在这里上小学,就想,让她儿子行行孝吧!于是,她前脚出去,我后脚就会把她儿子叫来:"乖孩子,你妈太忙了,帮她把洗脚水倒掉,再把盆涮一涮。”孩子是那么听老师的话,很高兴地说“好”。但望着他瘦小的背影,我又惭愧得要死,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恼得杀她的心都有。 寝室小便的事尚未解决,又传出了她的种种绯闻,难以入耳。再后来,她又和我们学校的物理老师(唐老师)搞上了,那个姓唐的,五十多岁,一脸的疙瘩,一说话就挤眉黑撒眼,咋看都不是好东西。自从听了一节他的物理课,我就再也没正眼看过他,她怎么会看上他,有病! 办公室,她是热议的对象,老代消息很灵通,告诉我们:她丈夫开了一个小门市部,是卖农作物种子的,长得一表人才,可说话声音像个女的,两个人早离了,可她照样回家,她丈夫也时不时掂着大包小包来看她,或许是因为有孩子的缘故,他们有个大儿子,上初三,从不叫她:妈,小儿子上小二,也住学生寝室。这个妈呀!混账! 不久,她就生病了,天天输水,当然那个姓唐的作陪。问他儿子什么病,他竟说:“艾滋病”一时间,在老师中间引起很大轰动,我更是吓得浑身发抖,缠着两位校长要换寝室。董事长夫人见了,笑着说:“放一百个心吧,我会要有那种病的老师?,我亲自去医院调查了,是附件炎,输一周水就会好。” 一周后,她病愈,晚上却很少出去了,虽然还在寝室小便,但她会自己端出去了,我感觉轻松多了,但又有了新的烦恼,她每天晚上都缩在被窝里打电话,一打就是几个小时,夜深人静,我又是一个对声音极敏感的人,岂有听不见的道理。这个人坏的很,言语低级的很。真想大吼一声,让她滚出去。还是要忍着,用棉球把两个耳朵都堵上也没解决问题,于是便夜夜失眠,白天精神不振,有老师问起,不敢说实话,就说“梦里遇见厉鬼了。” 有一天晚上,大概凌晨一点,她哼哼唧唧地打电话,说她喝醉了,心里难受,想他了,要他过来。一会儿,门真的被推开了,“我的天,怎么没上门!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狠狠的在心里骂着。 姓唐的拿着手电筒过来了,先往我的床上照了照,我闭上眼,屏住呼吸,装作熟睡,心想,他们两个要有过激行为,我就把灯拉开,跑出去。 “让我闻闻。真喝醉了?”他俯下身。 “别碰我,还有人呢!”她娇滴滴的说。 “睡着了,没关系。几天没碰你,想死我了。” 我紧张得快没了呼吸,这时,窗外射过来一束手电灯的光,是晚上值班老师,我多想大喊一声,但我发不出音,把被子蒙上脸,用手堵上耳朵。(这对狗男女) “老唐呢,老唐去哪儿了?”是懂事长得声音。 “我得走了,该我接班了,亲亲!“ “明天早上,可一定叫我哦!” “一定,一定,真得走了。”说完,他便关上门里去了。稍后,便听到外面说:“女寝那儿好像有动静,我去看了看,早过来了。”是老唐的声音。 我一直等到她“呼噜呼噜”熟睡,才敢长长地出了口气。 第二天早饭时见着吕老师,我便趴在她身上,哭个不停,她把我拉到无人处,问:“出了什么事?” “昨晚。老唐进咱寝室了!” “这对不要脸的,这回饶不了她,走,跟我去见董事长夫人,别怕,我说。” 我们两个匆匆找到董事长的家(也在学校),恰好他们两个都在。 “昨晚,吓着刘老师了吧?”董事长开口说道。 “你知道了”吕老师忙问。 “调他几个晚上了。”董事长不慌不忙地说。 “今天就让他走,真是道德败坏!”董事长夫人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暴脾气,做事干练的很。 “只让他走,那袁老师呢?”我哭着问。 “她作弄人,每天晚上都小便到盆里,放床下,我和刘老师忍不了了,就给她倒,说啥都不和她住一个寝室了。”吕老师气愤地说。 “咋不早说!”他们两个瞪大眼睛齐声说。 “太不像话了,让她也滚蛋!”董事长夫人,说着,就往外走。 “老袁不能走,教务处还一摊子事,我找两个校长合计合计再说,你们两个先走,今天一定给你们解决这个问题。”董事长拦住夫人,匆忙说道。 吕老师拉了我一下,便退了出来。下午,老袁想疯了一样拦住老唐,同时大声叫嚷着要见董事长问个究竟,但没有人找头,她只好把他送到了校外。 我吓得要死,躲在办公室不敢出去,也不让老杜和老史出去,嚷求他们“保护”我。 一个下午没事,听说,她在教务处哭得死去活来,甚至大骂董事长,没人性。晚饭后后,老代告诉我:不用担心了,听说辞退老唐的理由是,校外饭店的老板举报他,生活不检点,弄脏了他们饭店。 次日,老袁也静了下来,像失恋了一样,无精打采。好在校长以要用我们的寝室做小学部少先队辅导中心为由,把吕老师和我分到了其他寝室,袁主任搬往学生宿舍,单独一间。 我们终于走出了阴霾! (袁主任没到学期结束,便偷偷地追随老唐去了,听说是到密县一煤矿小学以夫妻的名义任教。再后来,听说老唐的老婆带着儿子赶了去,把她打了一顿,把老唐弄回了家。她也老老实实地又回她丈夫的家养伤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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