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真情在-经典散文范文赏析-四季谷

标题

一路真情在

正文

真情是灵魂深处难以言表的感觉，无论你想与不想，它都是无形存在于你脑海的一种精神。当某种情感被触及时，它又会毫无掩饰如涓涓溪水自然流淌，滋润你我的心灵。人生如画，真情婉如灿烂的花朵，芳香四溢，沁人心脾；人生如歌，真情犹如婉转的音乐，缠绵悠长；人生如诗，真情好似韵律，铿锵和谐，震撼灵魂…… —— 题记

文/岁寒四友

（一）

应了“清明时节雨纷纷”的节气，看似春光明媚的三月，突然在清明时节就下起了蒙蒙细雨，气温也随之骤降，湿冷阴雨的天气虽然给人们的出行带来了诸多不便，但这惆怅的雨丝却平添了几分缅怀先烈，追忆思亲的伤感，让人们内心的痛楚随之释放，恣意潮湿，我们也毫不例外地加入到浩浩荡荡的祭祀先祖的行列之中。高速路上，汽车鱼贯而入，飞驰的车轮溅起白色的水汽四下里氤氲开来，汽车如飞龙驾雾，美奂惊险。眼前的一块黑云迎面压了过来，越来越近，越压越低，我们如同掉进一口硕大无比的黑锅，困顿压抑，连呼吸也异常困难，顺手打开车窗，细蒙蒙的雨点迎风扑来，顺势打在脸上，生疼生疼……

北面连绵百十公里的黄土高坡巍然屹立，婀娜起伏，早春浅绿的枝叶星星点点覆盖着她柔美的身躯，春雨的洗涤让让这位久居八百里平川的母亲更显得宁静、淡雅、清新、素洁，雾气笼罩下的庙上村离我越来越近，北坡的槐树，枣树，柿子树高低参差不齐，拥拥挤挤地站成一道道别样的风景，游龙似的枝桠已经发芽抽绿，满满地向四周扩张出去，野草野花掩映着坡上的羊肠小路，白绿相间，远远望去，让人分不清哪里是草哪里是路，那景分明不像是在眼前而更像是一幅浓烈的水墨画，我则是撑舟画中的逍遥游客。抬头仰望，移步一景，坡头上几个鲜亮的花圈在绿色的衬托下显得格外刺眼，看样子又有老者逝去，不仅悲上心来，感叹物是人非事事休。坡下红砖白墙的小洋楼整齐排列在新修的水泥路两侧，甚是美观大气，道路两边女贞，冬青，樱树、红叶李，三叶草，干枝梅……各种景观花草树木合理栽培，相应成趣，把脑海中旧年的的老家打扮的靓丽无比，清新可人。我的可爱的老家，祖祖辈辈，经年累月辛勤劳作着，为了生活，他们不曾有丝毫的停歇，今天看到的这些美丽富饶都是老家人用汗水和智慧换来的，背靠北坡，闭上双眼，儿时熟悉的味道直冲心怀，是那春雨之后肥美的地软土香吗？是那四月蜂蝶独恋的槐蜜甜香吗？是那五月里迎风摇曳的菜籽油香吗？是那六月里路边考熟的青麦面香吗？…… 是的，那是家乡特有的味道，是浓浓乡情的味道，睁开眼，极目秦岭，荡气回肠，那无法言语，无法比拟的真情美味就在眼前。

（二）

雨点比先前小了很多，只是零星地下着，父亲说老天看我们好不容易回来一次，特列给我们放晴了。好像真是这样的，头顶的阴云开始淡淡地散去，天边出现了团团白云，女儿大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是啊，那可爱的白云变幻着身姿仿佛触手可及，女儿激动地手舞足蹈不知怎样形容眼前逼真的画卷，一会说是白鸽，一会说是天女穿着纱裙……说话间我们就到了老房前，女儿迫不及待跳下车，柔风细雨里开始慢跑，眼前的琐琐碎碎对她来说都是新奇，门前大片大片的麦苗，门口碧绿鲜嫩的菠菜，正在抽心的蒜薹，粗壮水嫩的莴笋……女儿用小手爱抚地摸索着农家的庄稼蔬菜，津津有味地享受着田园风情。村头熟悉的老姨嫂子们看见我们高兴地老远就招手问候了，老爸老妈和邻里互相嘘寒问暖，亲密无间，浓浓的爱意在老辈人之间迅速传递，感染着我们小辈，女儿不解地问：“他们是你的亲人吗？为什么爷爷奶奶和每个人见面都要问候？”是的，他们是我的亲人，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最最亲的乡邻。我一遍一遍教女儿叫爷爷好，奶奶好……

我的奶奶依然静静地躺在了儿孙们为之挑选的福寿之地了，那里常年阳光充足，泉水清澈，幽静恬淡。清明扫墓烧纸祭奠先人是我们此行的重点，天公不作美，出了村子平坦干净的水泥路，前往墓地的土路已经泥泞不堪了，不是有路难行，确切地说是根本没有路，墓地已经被天然树木植被完全覆盖，我们绕着几个圈硬是到不了墓冢跟前，只能就近为奶奶烧纸祭拜，以尽孝心。

老房自从奶奶去世后就变成了空房，老爸老妈一年也没时间回来居住，所以现在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打开生锈的门锁，推开大门的一瞬间，我被老房萧索的景象惊呆了，院子落叶腐败，杂草丛生，院墙灰头土脸，破败不堪，雨水的浇筑让院落更加阴冷惆怅，我踩着厚厚的腐叶杂草朝里屋走去，好似踩着时光的隧道上，奶奶在世时，我们无论何时回家，老家的大门永远敞开着，不等我们进村，奶奶已经早早在门口候上了，家里院落总是干干净净，有条不紊。今天再回来却没有了当年的热闹与温馨，如果奶奶还在今天看到我们一家老老小小远途而归，不知她老人家会高兴成什么样子。推开里屋的大门，里面一如既往得冷清，等待我们的只是供桌上奶奶那副发黄泛旧相片下的慈祥笑容，堂前燕雀空巢倾，行归故里人难寻，此去经年不复返，一行热泪湿衣襟。片刻的停留，为奶奶点燃香火，寄托哀思。

房前屋后仔细巡视一遍，临走时，父母站在院落中央，要求我给他们来个留影，我说这么破落的院子，有什么可留恋的，我的话似乎触及到父母的痛处，从他们暗淡的眼神中我看出他们对这个曾经付诸心血的老家的不舍和爱护，老院也曾经热闹非凡，生机勃勃过，我和哥哥的童年就是在老院中度过的。今天老院于父母而言更像是他们的孩子，不是父母狠心丢弃了它，只是工作的原因我们只能暂时离它而去，终有一天，父母依然会回到它的身边，不管它曾经辉煌与否，不管它如今衰老与否，它永远都是父母眼中的宝贝。父亲说等他有时间要再回来重新修缮他的家，因为这是他的根，人，不管你走多远，不管你官多大，你总有一天要落叶归根。父母对老家的留恋让我为之动容，这种朴实的感情就像人生的补笔，背景，使人生锦上添花，更具风韵。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我认真地为父母和他们熟悉的院落拍了几张照片，以此纪念此行。

（三）

每次回老家，都要去看看二爸二婶，在这个村子，他们可算是我至亲的亲人了。二爸外出打工了，堂弟堂妹也都在外地工作，家里只剩下二婶一人，在旁人看来，我回去看望二婶完全就是多余，不知何时何因二婶的精神似乎出了问题，她多疑，敏感，无序，外人都说她和正常人不一样，像这样一个人，无需我去看望。村里的人更是不愿意和她来往，偌大的村庄，她独来独往，显得寂寞可怜。“她再怎么不是，她始终是你的二婶，别人可以看不起她，你作为二婶的女儿，不能看不起她。”母亲的话让我醍醐灌顶，是啊，二婶其实也很可怜，她曾经是七十年代少有的高中生，自从嫁为人妻，也没享过什么福，一生拉扯三个儿女实属不易，在我的记忆中二婶对我始终是爱护友善的，不管曾经精神好时还是现在生病，她始终视我为女儿，只要回家，她都会迎来送往，问寒问暖，对我客气有加，在我看来二婶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根本不像一个有精神疾病的人。

我坚持去看望了二婶，去时带些很平常的礼品，我的到来让二婶异常惊讶激动，看得出这个家好久没来过客人了，尤其是在这个淫雨霏霏的清明时节，突然有亲戚造访是多么温暖的一件事情，她展现给我的始终是一个利利索索，神志清楚的正常人，她埋怨我没有给她提前通知回家，她后悔自己没能给孩子准备一些好吃的，她唯一能为我做的就是把她珍藏起来的凳子搬出来让我们一家坐下休息（据说二婶有收藏癖），我心知肚明，已经被她的好心感动的无以言表。二婶的庭院屋内打扫得非常干净，屋里衣柜，抽屉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封条，新衣棉被，盆盆罐罐，各种新式的家什物件都被她整齐地收藏在一个空闲的房间，从她这些怪异的举动中我依稀看出二婶的精神还是有问题的。我对这些假装视而不见，生怕我的冒失言语刺激了她的神经，只是随便说些无关痛痒的闲话，我想作为看望的目的这就足够了，说话间二婶看见我和孩子的鞋子上沾满了泥土，她不厌其烦一遍一遍换着清水亲手为我和孩子一点一点擦洗着泥土，二婶也是快六十岁的人了，她佝偻着脊背，话语中带着爱意，她的真实深深打动着我，让我庆幸不枉此行。

晚上回到父母现居的第二故乡，还没收拾停当，电话就想起了，是二婶打来的，言语之中充满关切之情，问我们何时到家，一路可好，最让我动容的是二婶说她今天因为我的到来非常高兴，说女儿没有忘记她……朴实的语言代表了二婶的全部感情。是的，无论你是什么，亦或变成什么，你始终是我的二婶，是我的亲人，这也许就是亲情的再现，亲情，这颗晶莹的露珠，纯洁质朴，招人爱怜，亲情更如皎洁的明月，素雅静谧，柔和诱人！

（四）

父亲打趣说，通往舅舅家的这条小路，他这个老女婿已经走了足足有近五十年的时间了，一如既往，中途不曾有过中断，这是他的福气，也是他的骄傲。从前他和母亲两人走，后来抱着大哥一起走，再后来领着大哥，抱着二哥一起走，再再后来就是领着大哥，二哥，抱着我一起走，再往后就是带着儿媳，女婿，孙女十几口人一起走，这条路见证了父亲的喜悦，承载了岁月的变迁，连接了父母的感情。

为自己找不到舅舅家而感到羞愧难当，记不清有几年没来看望舅舅了，大概或许有七八年了吧，这次有幸长假，要不然不知要等到何时才来。车子还在村口转悠，远远看见舅舅，妗子，姨夫，表嫂，表哥，表姐都在朝我们走来了，大家的热情是爸妈早已经料想到的。看望舅舅，妗子只是其一，重要的是让父母，舅舅，妗子，姨夫他们老人家再好好聚聚。

为了这次聚会，父亲和姨夫，舅舅在电话里已经商量过好几次了，什么时间见面，在哪里见，都是精心安排策划过的，不是我们矫情，现在老人们见一面实属艰难，姨夫姨妈远居鄂尔多斯，路途遥远，回一次老家不容易，我的老爸老妈也远离老家百十公里，路途的遥远不是问题，主要是长辈们年岁已高，出门不易，人长了年纪，家里的大事小情也就多了，不像我们年轻人说走就走，他们常常要操心这个，照顾那个，只有等琐碎的事情安排妥当才能出趟远门，所以对舅舅他们而言，能来相聚实在是件幸事，他们常言“人生到此，我们每见一面就少一次机会。”所以他们很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重逢。

相逢的序曲在精心烹制的盛宴中拉开了帷幕，饭桌上大家轻松愉悦，一边拉着家常，一边喝着小酒，大妗子七十多岁的年龄，看上去面色红润，精神矍铄，说起现在硬朗的身体，她仍然不忘那年的鄂尔多斯之行，那年她身体欠佳，多亏了姨夫家人跑前跑后，带她看病，多方照顾，直到今天妗子依然感念。在大妗子眼中，我的老爸还是当年的年轻小伙，她略带玩笑地捏捏父亲的脸庞，说是今年胖了，身体好了，但还要嘱咐老爸要注意身体，浓浓关怀之心溢于言表。二舅是位心胸开阔，心肠慈善的人，他的关爱，善良营造了一个和谐美满的大家庭，今日，大舅二舅家老老少少几十口人仍然相处如一家亲，佩服舅舅妗子们的为人处世。酒逢知己千杯少，人逢喜事精神爽，聊到动情处，姨夫自告奉勇献上一段秦腔“西湖山水还依旧”把大家的情绪推向了高潮，笑声掌声相互交织，彼起此伏，幸福在这个农家小院里弥漫开来，久久不衰……我被眼前的气氛点燃了，吾辈身已老矣，真情更赛当年，我们的亲人，能用一辈子的真实演绎着人间的大爱真是难能可贵，长辈们为我们做好了榜样，我们只有做得更好。

真情，无处不在，真情之温暖的，它让人们在寒冷的冬天也能感受到温暖如春；真情是湿润的，它让人们的岁月即使蒙上风尘，依然清澈澄净。真情就在我们身边，等待我们去细细品味，丰富多彩我们的人生。

随便看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