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两条河 |
正文 | 文/樊文博 我们村西边几里地就可以看到一条河,叫西河沟。东边穿过一条古老的街道,不远又是一个沟,沟往南有一个水库,也叫美水河。这是典型的黄土高原的地貌。 记得小学到初中,但凡老师布置作文,我的家乡,我的开始语总是这样写“我们的家乡,位于乔山脚下 ,美水河畔…..”确实,小时候,那里留下我们太多的足迹,童真,快乐,顽皮,苦涩,屈辱和神秘……. 最早对于东沟的印象,是母亲拎一大盆衣服,带着我,穿过一个叫大北巷的村子,下到沟洗衣服。那里的水,很清,清澈见底,水里有各种好看的石头。母亲忙碌着洗衣服,我脱鞋光着脚,下水找石头玩。玩累了,口渴,母亲双手合拢,掬着溪水,就让我喝了。那时候沟上游可没有什么污染。 母亲带我去的地方,在东沟的北面。稍大一些,我和小伙伴常去的地方,却在东沟的南面,靠近水库的地方。北面只能叫溪,这里才是真正的河。我从小胆怯,和我同龄的小孩 ,都已经可以自由的下河游泳,我经常是观望者。哥哥生气我懦弱,经常逼着我下水,我就在很浅的地方游荡,终于他泄气了,到岸边取来他的长裤,浸湿。两个裤口,用草绑紧,裤腰撑开,迎风一摆,奇迹呈现,一个U型救生圈出现了,几个大一点孩子赶快过来帮忙,用草捆住裤腰口。扔给我,我身体附在上面,很轻盈的就飘荡起来了,稍深一点的地方,我也可以游过去了。有时候,正得意时,忽然漏气,救生圈变瘪,我拼命往边游,还是会呛几口水,被他们嘲笑。 运气好的时候,哥哥他们大一点的小孩,经常会抓到很小的鱼,剥去鱼鳞,有人带着铁勺,和油,放些盐,就在沟边油炸野炊,这都是大一点孩子的美味,我们只有流口水的份。我们小一点的孩子,在沟边也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食物,酸枣,一种野生的果子,吃起来很酸。夏天的时候,东沟里有好多洋槐花,拽下树枝,缕下白莹莹的洋槐花,带回家,母亲合着白面蒸熟,那种甜香,现在还令人向往。 我们村离街道近,但田地确离村子很远。都在西南,我和小伙伴们在放假或者放学后,都要去地里给猪割草,给羊折树叶。到了地里,拔一阵草,出点汗,就有人提出,去西河沟去玩,大家都是禁不住诱惑,全部附和。再往西,不远就下沟了,西河沟的水,比较多,河边常常有贝壳。这里也常有城里来的垂钓的人 ,我们在他们稍远的地方,嬉水,洗澡完毕,就傻傻的过来看他们钓鱼。他们收获颇丰的时候,一高兴会给我们好吃的东西,比如牛奶糖,我们的父母从没给我们买过的糖果。 西河沟是两个县交界的地方,上游就有古老的周原遗址。有时候,玩累了,大一点的孩子,就给我们讲封神榜的故事,讲三肖的传说。讲着讲着,经常,就为讨论谁是坏人,谁是好人,吵起来,甚至打起来,然后,大家又劝和,一顿忙乱。大人们为了吓唬我们去地里不要贪玩,说西河沟有狼,但我们确实好奇,为什么我们老遇不到狼,我们这么多人,一个人,折一个小树棍,把狼岂不是打扁。 西河沟 ,有好多杨树,折下细细的嫩枝,用手将皮轻轻的拧几下,褪去里面的白杆,一个空心的乐器,就有了,我们叫咪咪,放在嘴边就可以吹响了。有点音乐天赋的伙伴们还可以吹出优美的歌曲。不知觉,天快黑了,给猪割的草,盘笼还没有满,猪最爱吃的,我们那里叫斧子蔓,还有刺金娘的一种草,谁让它嘴挑,折几个树枝,架在笼中间,上面盖一层薄薄的草,笼就满了,可以给大人交差了。可怜的猪,晚上饿的哼哼叫,我们却是累了,睡得很熟很熟。 如今 ,生活在城里的我,忙于生计,很少回到老家,回去后,也无暇去沟里玩。但常常在梦里,浮现小时候,梦回牵绕的情景。记忆中的家乡,东边有条长长的沟,西边有条长长的沟。 本文写于 2014-9-27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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