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又是油菜花黄时 |
正文 | 周末,朋友来信说:“再不来汉阴,油菜花就谢了。” 我已有几年没看见油菜花盛开的壮景了。今年可能还会遗憾地错过。 “物以稀为贵”,所以,油菜花就是十足的下里巴人的花。真的,还没见过有哪种花像油菜花这样绵延数十里,一大片一大片地向前铺展延伸,那种气势,大有独占鳌头、披金带甲,染黄整个春天之雄威。 出生在月河川道的我,童年都是在故乡大同度过的。后来求学时所学的专业又是农学,参加工作后,就理所当然地成了一名农业技术推广员。因而对油菜花的感知犹如熟悉自己的名字一样。即使几年不见,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出她俊俏的模样儿。 小时候,特别喜欢油菜花开的季节。那时,房前屋后,河畔山坡,到处都是金灿灿的花海。倒是白墙青瓦的村庄,河岸垂青的杨柳成了花海里的点缀。整个花期,满眼都是明媚的春色,空气里到处弥漫着浓浓的香甜的味道。我虽是女孩,外表看起来也很瘦弱,但骨子里却很浪野,经常和村子里的小伙伴在田野里嬉戏、追逐、捉蝴蝶。有时为了捉到一只漂亮的蝴蝶,会一路跟着蝶儿跑到油菜地里,全然不知油菜花在授粉期,撞落了花粉是会影响油菜产量的。常常乐此不疲,尽兴忘了归路。 记得当时我们还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那天我们疯累了,躺在油菜地边休息。这时一个熊孩子说:“嫩油菜秆是甜的,好吃得很。我们来吃吧。”然后带头折了一段油菜秆,掐下顶上那一簇或开未开的花儿,剥开皮,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还分给每个小伙伴一截品尝。我们尝了一口,还真是甜的。于是,几个熊孩子开始放开手脚折油菜秆,大吃起来。不一会儿,地上就扔了许多花。就在我们美滋滋地享受着美味时,这块地的主人——我喊四婆的,下河洗衣服给发现了。后来才知这是她家唯一的一块自留地啊!四婆看着一根根没了脑袋的光秃秃的油菜秆和地上狼籍残黄的花朵、杆皮和残渣,又气又悲,心疼的眼泪都掉了下来。当时,我们吓傻了,我们并非有意,只知好吃,并不知道自己所做带来的严重后果。四婆心善,念及我小,清楚若被爸妈知晓,必定一顿饱打。在数落了我们一番之后,只悄悄地告诉了我爷爷,我才躲过一劫。但自此,我再也没干过那样的傻事了。 印象中,我的童年就是在这浓浓的花香和田野间的疯跑中度过的。 说来有些惭愧,小时虽十分喜爱油菜花,却从未真正把她当做花去爱、去欣赏。我可以欣喜地采下路边不起眼的无名野花,拿回家,找最漂亮的玻璃瓶洗净,把花插在里面养着,慢慢欣赏。却对满眼金色的油菜花熟视无睹。不管我们在不在意,把她是否当做花来看待,她都不理会,该开时还是会开。化用仓央一句诗:你爱,或者不爱我,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 后来,读到了南宋诗人杨万里的《宿新市徐公店》绝句:“篱落疏疏一径深,树头花落未成荫。儿童急走追黄蝶,飞入菜花无处寻。”那一幅乡村田园,菜花盛开,群童逐蝶的美好画卷便呈现在眼前,我就想,总有一天,原野尽带黄金甲的盛景会由下里巴人向阳春白雪华丽转身的。 随着物质文化水平的日益提高,旅游业以势如破竹之态迅猛发展,以田园风光为引领的生态旅游倍受人们青睐。尤其是汉阴成功举办“油菜花节”后,这个曾不起眼的、被人们遗忘的、上不了台面的油菜花摇身一变成了“花仙子”,终于迎来了她扬眉吐气的一日。每到油菜花盛开的季节,人们千里迢迢从繁华都市里赶来,一睹万亩油菜花竟相绽放的壮观景象。腾讯新闻还报道说南昌铁路局的俊俏“高姐”们也禁不住满园春色,被油菜花从“和谐号”纳进自己的怀抱。 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菜花满金州。 紧紧张张的忙着其它俗事,错失了今年的油菜花季,留下360天的遗憾。翻开旧年的存照,还是那样的清新可人,含娇俊态,醉笑春风。我忽然明白,这金黄灿灿的油菜花其实一直就在我的身边,虽未置身今春的花海里,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没有什么花能比油菜花使我有更多体验和了解。大名鼎鼎的刘禹锡不是也有菜花盛开,刘郎又来的豪放么? 其实,这些年来,她一直就盛开在我的心底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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