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来世,与你再续一段母女缘 |
正文 | 时间太窄,指缝太宽。转眼已是母亲三周年的祭日。可我一直不相信,母亲会舍得我们一人去那冰冷的世界,我更愿相信母亲是因为太累,出远门清闲清闲,过后,依然会回到我们身边的。 怎么这么久啊?最近这半年,我们连在梦里相见都已很少,听人说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明明每天都有想你的啊! 许是两岁左右经历的那场刻骨铭心的生离死别吧?小时候,我好粘母亲、好哭的程度到了令人生恨的程度。那时不自知,现在看看那些不省心的小孩就明白自己当年是怎样的不招人待见了。可是,没谁知道,我心里怕啊!我怕一觉醒来再也见不到妈妈;我怕一次别离,就是天涯海角,今生永难相见。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寸步不离地紧跟着母亲,不让她离开我的视线。而幼小的我,唯一的武器便是嚎啕大哭,谁的话都不听,任何好吃好玩的都替代不了,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妈妈!因为实在太烦人,所以,母亲不论是下地干活,还是走亲访友,父亲都会让母亲带上我,我也终于如愿以偿,成了母亲的影子。 后来,我上了学,每次放学回家,人还未进屋,就在外面大声叫嚷:“妈——妈??????”若母亲答应,便心里踏实,安静地写作业;若母亲不在,就放下书包,房前屋后、左邻右舍去寻找母亲,直到找到为止。为了不被再次送人,我在母亲面前表现的相当听话、乖巧。母亲本来善良,对子女都很疼爱。可能也因那次心怀愧疚,对我更是疼爱有加。我对母亲的依赖也就非同寻常了。 记忆中,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常年药物不断。就这,母亲还是不能停下来歇息。在农村,女人和男人一样是要下地干活的,像洗衣做饭、挑水养猪,缝衣做鞋是女人份内的事,不算活的。所以,母亲白天里里外外忙了不算,晚上继续熬夜。特别是漫长的冬季寒夜,我常常一觉醒来,母亲还在昏暗的煤油灯下“嘶啦、嘶啦??????”地拉着鞋底,微弱的灯光闪烁不定,映照着母亲的脸庞,格外地温柔亲切。一大家的穿着全靠母亲这样一针一针地做出来。 母亲的一生太苦了,拉扯大我们姊妹五个已属不易,却还要帮我们带孙子。先是哥嫂的两个孩子,接着是远在千里之外的新疆二姐的孩子,等到我的孩子出生时,母亲那时已年过花甲,还给我带了两年的孩子。 随着母亲一日日衰老,她的双翼再也无法为她的子孙遮风挡雨,孩子们也羽翼渐丰,一个个离她而去。可我们只顾忙着自己的工作、小家庭,谁也没有留意母亲衰退的身体、孤寂的心灵、落寞的眼神更需要子女的关爱和保护。更没有想过,精神上对儿女的强烈依赖。 现在,一想到母亲病中那留恋、期待的眼神和枯瘦的身形,我就泪如雨下,心痛不已。那时,母亲已抱病卧床,不能自理。我每周回去看她,都会问:“妈,想我吗?”母亲说:“想嘛。”走时,去打招呼:“妈,我要走了。”母亲便挽留:“再玩会儿。”我说:“悦波上学,回去给她做饭。”母亲:“噢,那你啥时再回来?”??????后来才明白,母亲那简短的话语后面是对儿女深深地眷恋和不舍! 母亲走了,心中的家便轰然坍塌。那时,一遇烦心事,就会去找妈。即使什么都不说,静静地坐一坐,心里都会得到抚慰。而今,心如江中漂月、池中浮萍、风中落叶,再也无处归依。这时我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我真的成了无依无靠、没人疼爱的孤儿了。今生再也不会有谁像母亲这般爱我了。 母亲一生总是付出,没有回报。尤其是我,是不是太过让她伤心和失望,在奈何桥上,向孟婆多讨了两碗汤,要忘掉今生所有的一切,就连梦中也不给与我想见的机会。 手写香台金字经,惟愿结来生。 可我也听说过,也有在奈何桥上不喝孟婆汤的,只是要遭受很大的痛苦,一般人难以忍受,所以都选择了喝。尽管我这一生痛苦多于幸福,但我还是宁愿选择前者,不为别的,只为来世,再与你续一段母女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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