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老屋 |
正文 | 一 大概是前年,母亲告诉我,家乡的老屋要重建了。或许在家庭中,我是感受最深的一个,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感。而我也无曾从父母中探索到什么理由。我对于老屋的感情,方可追溯到五岁往前吧! 我在老屋是一间由五间小房合并成的房子,不知是否方便多人居住而这样建造。在朴素的村庄中,它像一颗嵌在一面镜子上的宝石,十分显眼。在我心中,全村几乎都姓李,既有李氏的房子也有李氏的祀堂,但在我心中印象最深的便是老屋。全年回家,同一位堂哥一起回去,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宽宽敞敞地住一间。我回到后才明白房子已在重建,原本的面貌似乎烟云般消散了。 人的记忆真是奇特。好几年过去了,这间老屋的一切细枝末节竟然都还贮积在脑海的最底处,一到老屋还没进门口便全翻腾出来,每一根柱子,每一扇门都对应上了。我呆呆地环视一周,又伸出双手沿壁抚摸过去,就像抚摸自己的肌肤,自己的灵魂。 终于,我走进老屋。这是我的眼睛,我最初就在这儿开始打量世界。爷爷是让我第一个知道什么是“世界”的人,他怜惜地看着我,便带我走进世界。从此,这间屋子和我的眼睛一起明亮。我走到窗户旁,灰尘不多,不像城市一旦几星期不清理便有粉尘沾满壁板。窗外是别的老房、老屋、田野和木瓜树,不远处便是我们村所讲的“孤”(方音)。“孤”在我们这儿的意思是一边荒野,但可以种植农作物,如花生、龙眼、白菜、番薯等,它也是我童年玩耍的天堂。我曾无数次来回“孤”,记得在这儿用泥土烤番薯、爬树抓鸟窝 …… 有时走到“孤”的尽头便看见一条马路,时不时有货车满载泥沙石从我眼前经过,我想:马路的另一边是什么场景?是集市?是大湖?是站台?还是神仙和鬼怪的处所?我到今天还没有到过马路的那边,我不会去,永远也不会去。因为去了会破碎了我童年的幻想。只记得马路的那边有绿绿葱葱的野草,如果让我闭上眼睛意境,我可能会想象到有水牛在耕田,有山羊的吃草,还有孩子的专注而愉快的钓鱼,像当年的我们那样。这对我,是生命的一种重现。 二 这天晚上我睡得比以前早。虽已入深秋但天气并不冷,家中只有一盏白炽灯和几盏小灯,走到家门口,四周安静得怪异,只能看电视或睡觉。我睡的床是我小哥以前睡的,被子在来前已经被我奶奶重洗了一遍。我像是睡了一天的太阳,我一头钻进棉花和阳光的香气里,感觉舒服极了。或许会做一个童年的梦吧!可是什么梦也没有,一觉睡去,眼前有一块夜明佛玉,我便一直盯着,不觉进入梦乡里,直到几声嘈杂的声响将我从梦中抓出来。 我眯着眼睛走下床,往窗外探去,入眼竟是清晨的清静与安宁。大概昨晚有大雾,地上有些潮湿,树叶上还遗留滴滴露珠。 一个陡起的记忆猛地闯入脑海。是发生在床上。记得我正躺在被窝里,闭着眼准备进入梦乡,爷爷催我起床上学,我推说冷,多赖一会儿。爷爷无奈,陪着我坐在床边。“诺,你看!”他突然伸出手来。 我顺着爷爷黑黝黑黝的手臂看去,发现长满老茧的手上有一张绿色的纸。我望着这张纸又痴又喜,这便是钱。一张皱巴巴的钱。我认为这是叫我起床的闹钟。那时还小,并不知道钱的分值,只记得用这张钱可以买到一条长长香甜的辣条。爷爷慈祥地说“起床吧,天都亮了”我用手偷偷地把钱从爷爷手上摸过来,躲在被窝里窃喜一会便起床了。我那时有几位好哥们,记得他们与我同龄,只差几月而已,所以我们看身高叫兄弟。我依稀记得有位哥们的头发形状像一座火山,但忘却他叫什么了,只记得他住在我们老屋后面第三条小道的左边第二间。我们经常同时上学,有时你等我,也有时我等你,渐渐成为一种习惯。 我们上学会经过两条河,一条是清澈的干河和一条有些黄泥的支河,在神庙下面可以清楚看到泾渭分明的景象。河水虽清,但小动物也不少,怕有蛇呀,蚂蝗呀等所以我从来未下去过。放学后我们会到工厂的后面,也就是支河的前面有一堆煤炭,我们把它们一个个捡起做成小房子可有趣了。当时学校的孩子几乎都到过这儿玩,但现在却少了,甚至连脚印的痕迹都找不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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