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记忆一九九二 |
正文 | 一九九二年是个不平凡的一年,那一年,布特罗斯?加利正式就任联合国秘书长,邓小平南巡发表重要讲话,举世瞩目的长江三峡工程也提上了议事日程。与此同时,这一年,也发生了改变我命运和定格今后人生的大事——我中考。 那时候,普通老百姓们对中考的重视程度远远超过现在的高考。因为当时中考是双向招生的,学生可以选择中专、中师、技校、普高。对于经济物质生活水平还很低的大众们来说,子女初中毕业再上三年就能成为体制内的人,就能拿到工资了,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啊!尤其是农家子弟,那个时代,跳出农门的途径只有两条,要么考学、要么当兵提干。 我的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一颗汗滴摔八瓣儿的下苦人。他们很希望我将来的生活能脱离农村,能坐上办公室,能出人头地,能给他们脸上争光。所以,特别重视我的学习。家里农活再忙也不让我干,整天像爷爷(音ya ya 农村的一种神龛里供奉的保平安的神)一样,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也把由于年龄小不太懂事的我惯成了不少骄奢之气。初中时,我就读于澄合矿务局二矿中学,那是一所部属国有大型煤企的子弟学校,是当时全县为数不多的有楼房的初级中学之一。在校生大部分是矿工子弟,比起我们这些农民学生无论吃的穿的要强的多了。记得,当时学生中流行塑料白底黑布面的板鞋,全班的男同学就我没有,我向父母要钱要买那鞋,由于家里还有弟妹在上学,经济不那么宽裕,父母就拒绝了我的要求。我呕着不上学要挟他们,无奈之下,父母只好答应了我的无理要求。由于在学校比吃、比穿和班混们抽烟、打游戏,我的学习成绩很是滑坡。第一学期期末考试我名列全级二百余名考生中的十六名。按着这个名次,要上中专是没戏的。 正当我还在浑浑噩噩的时候,两个响亮的耳光把我抽醒了,那天是我们班主任王登录老师的课(王登录老师后来是澄合矿务局二矿和矿务局初中的校长),王老师是个教学特严谨而且敬业的老师。我和同学趁王老师板书的时候相互打闹。王老师暴怒了,把我叫了起来,狠狠地扇了我两耳光后问我:“你大是做啥的?”我说是农民在家务农。王老师又问:“哪个村的?”“石沟村的。”我如实回答。“得是小五家的娃?”(父亲的小名)我很是吃惊他咋认识我父亲,连忙点头。王老师叹声道:“娃啊,我和你大是小学同学,前天我还看见他在粮站扛麻包呢,供你上学多么不易啊,你就那么不争气么?你要是工人娃,我可以不管你,(工人子弟还可以上技校,农村娃户口限制不能上)人家路子比你宽,考不上学,大不了退学接班啊,娃啊!农村苦啊!考学是你唯一的出路!”王老师的话如醍醐灌顶唤醒了无知的我。从那以后我仿佛长大了,全身心的投入到学习之中。最终报考了陕西省大荔师范学校,经过初试、复试、面试的层层选拔,我脱颖而出,中考名次名列全县第八,如愿跳出了农门。 不管当初没上高中考学的选择是否正确,不管现在所从事的职业多么微不足道。毕竟我通过它脱离了农村,毕竟走上了和土地不再打搅的道路。还是挺知足的。谨以此文和即将参加高考的农家子弟们共勉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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