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从旧宅寻回童年 |
正文 | 思绪从雨声里穿过,飘向田野寻觅春的芳踪。绿草更为丰盈又旺盛,青翠欲滴。盛开的花朵落下了凋零的花瓣,而花蕾依然冒雨绽放。我家露台上,青菜在雨水里欢笑,绿油油的叶上滚动着水珠,给人莫名的心动。觅食的家雀习惯的钻进檐下的雨逢里,伺机同圈养的鸡儿共进晚餐。整个下午很安静,心想拨动手机弄点动静来,又想着晚上要节食,为了瘦身通常不吃的,还是作罢。 坐下没事打开Q空间,呵呵,我歌月影乱写了西门老街的回忆文章,原来他生长于西门,一直到成家才离去。人生最无忧和困惑的年代都交给了西门。我小时候在城门口住过,也有一些印象。母亲是西门出生长大的。年幼时属于富家小姐。日本鬼子入侵时,烧毁了房子,全家逃难。鬼子投降后只得住进清洁堂,一贫如洗。我只记得联合仓库的围墙紧挨着我家的三间木板房。后来全家随父亲调入武装部工作而去了县城。那房子上世纪七十年代又按原价卖了。父亲怕落上投机倒把的罪名,一再嘱咐不能加价。其实,父亲没有长远考虑,直到离休时才想到如果那房子不卖就可以回安庆定居了。这是他心中的一大遗憾。一切都过去了,我们都将过去。所幸我们只需考虑怎样快乐的生活,除此别无他念。但在那有我童年的足迹,时常侵扰着我。我似乎很尴尬,那只是我童年生活的碎片,但又不能忘去。 慢慢回想着。上世纪中叶,我家住在四方城联合仓库的围墙边。房子共三开间和一间厨房,是父亲花了三百二十块钱买的,我见过买卖契约。我不知父亲在那住过多久,他于五十年代中期就调到县城武装部工作,不久因严重胃病就地转业了。此后我们家就落在了县城。原留下二哥随外婆舅舅还有大姨一家住在买的房子里。每年寒暑假二哥才来到县城同我们一起生活。许是二哥淘气不过,在他读初二时就转学到县城了。 我对四方城房子的记忆既模糊又清晰。印象深的是回家要经过一条弄堂,弄堂前部分两边住有人家,光线很暗,一到杀黑我就不敢走。有几次天还不太黑,我是跑着过去的。这些情景在我成长过程里好多次进入梦中,虚虚实实的,醒来也没深究。弄堂后面是我家门前的院子。弄堂的出口正对着福利工厂的大门,大门两侧是青石墩子,小孩们喜欢坐在上面。我大约五六岁的光景,和门口的小朋友从街的一边跑向另一边。该是倒霉,我冲过去时正遇上一个挑大粪的。我一头撞上了粪桶,弄得全身都是大粪。是老婆婆把我冲洗半天才洗干净。关于这个老婆婆身世比较凄凉,她是扬州人,被拐卖进鸦片馆给人点烟泡的。由于年龄小,常打嗑睡。因此曾被人用烟枪砸在头上,留下了明显的疤痕。外公的母亲见其可怜收留的。当外婆家家道破落以后就一直随外婆一家生活。我小时候老婆婆常常抱我,她把蚕豆嚼碎以后再喂到我嘴里。大人们说她特别喜欢我。但我对她却没有一点印象,怎么也想不起她的样子。但她死的时候,我哭得很伤心。 还有文革时期大家都喜欢戴毛主席像章,我那时胸前戴的是夜光的主席像章,在四方城去鸭儿塘的坡道上,被人从身后一把抢走。当我转身时,那人跑的不见踪影。在当时带夜光的像章并不多见,很珍贵。是父亲的好友送的。被抢后,父亲只是和我一道想找到抢我的人。他没有责骂我一句。他是多么慈祥的父亲啊!也就是这段时间,我常跟在表哥后面,看他同门口的孩子们砸四角。所谓砸四角是小孩们玩的赌博游戏。把纸折成四方块,而后贴着墙再松开手随它飘,飘得远的纸角拿起去砸其他纸角,砸翻过面就赢了这张纸角。我表哥赢了好多,用两只手才能捧住。这些事在我脑海里时常想起。 至于别的印象也是有的。如距门口百米左右是一座明代修建的谯楼,从谯楼的门中进入就是军分区。紧邻的是九一六中学,因为毛主席在五八年九月十六号到了这所中学,所以把原来的安庆一中改名为九一六中学。那时校园里面树立了一座纪念碑,是纪念武斗中打死的学生。从那经过总觉得怕怕的。如今,除了谯楼重新修饰作为文物保护建筑以外,纪念碑早已拆除了。我家房子那块也被开发商建成了成片的楼房。九一六中学也改回为安庆一中了。城市的变化并不值得惋惜,但我只能在记忆中寻回这些童年生活。 |
随便看 |
|
四季谷提供散文、诗歌、杂文、随笔、日记、小小说等优秀文学作品,并提供汉语、英语等词典在线查询,是专业的文学及文字学习免费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