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盆景 |
正文 | 很多人都有盆景,我也有一盆,不过不是摆在桌子上,而是印在挂历上。 一个长方形的浅浅的紫砂盆中,生长着一颗矮矮的阔叶树,几条粗根抱着一个不规则的小石块,生长在那不厚的泥土里,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的样子。相对于那树的高度——很粗壮的树干上包着青灰色泛着银色光的树皮,上面顶着几片绿叶,显得生机盎然。很好看,很有艺术造型。 我不认得这是一棵什么树,大概不是北方的树种,北方常见的大部分树种我还是认得的,毕竟我是在北方林区长大的。这也许是一棵银杏、也许是一棵梧桐?或者是一棵什么别的比较有名的树,大概谁也不会把一棵杨树或者柳树弄成这个样子放在花盆里作为盆景吧。 这棵树的基因里也一定有要长成参天大树的理想或者宏愿,如果一开始它的根就扎在大地深深的土壤中,若干年后,它也许能成为一棵有用的栋梁之材;可是现在它毕竟是一颗树中的侏儒,只能被摆在桌子上或印在挂历上供人欣赏。这无疑是它的悲剧,是它的命运——人们的需要使之然。人们需要他这个样子,就像需要龚志珍笔下的病梅一样。看这树生机勃勃的样子,它大概对这种状况很满意,看不出有一点的悲伤,不知是无能为力的麻木还是心甘情愿,毕竟在这里不用担心旱涝霜雪和严冬酷暑。是啊,有需求就有供给,就像那句广告语说的:没有买卖就没有杀戮。人们扼杀了这棵树的理想,这棵树扼杀了自己的追求和灵魂。 这树既然有艺术的气质,他的灵魂也可能会有诗人的风格。他也许能写出:“面对大海,春暖花开”或者“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但是我更希望他能写出“芭蕉叶大栀子肥”和“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当然这对于长在花盆里的树来说是不切实际的。 我真想把这盆景从挂历上搬下来,摔掉那个紫砂盆,把这棵树移栽到野外的大地上,让他自由的生长。只有扎根在深厚的土壤里,经过风吹日晒,霜大雨淋,才有可能成为一棵栋梁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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