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有一种爱,叫无奈 |
正文 | 《有一种爱,叫无奈》 文字/冰雨 中午放学, 刚把儿子接回家,他就歪着小脑袋问我今天中午给他做啥好吃的。我知道他是故意这么问我的,因为儿子今天考试又得了一百分,他是在向我要奖励呢!看着儿子得意的神情,我当然会满足他的一点小小的虚荣心。所以,我就对他说,不管今天他想吃什么,我都会给他做,就算是对他又考满分的奖励。然,我知道,儿子想要的所谓的奖励,不过是一顿简单的,他爱吃的饭菜而已。 说实话,每次儿子考了满分,想让我给他小小的奖励的时候,我的心里都是充满愧疚的。我知道儿子喜欢陀螺,喜欢汽车模型,喜欢手指滑板等等那些动漫剧里的各种玩具。可是,每次带儿子逛超市,看着货架上那些对我来说价格不菲的玩具,我就犹豫了。仔细算算,一个陀螺的价格够我买一袋十斤的大米了呢。所以,每当我看着儿子在货架前流连忘返,久久徘徊,我总是找借口带他离开。欣慰的是儿子每次都是乖乖的跟我走开,但每次都是不断的再回头张望。 每每此时,心里是无比的痛。那种痛,是无法言说的内疚,更是对内心久久的折磨。仔细想来,自四年前孩子的爷爷出车祸至今,时间在流逝,儿子也在成长,他从一个爱撒娇的小孩子变成了一个懂事乖巧的男子汉了。 四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四年,对于生活一帆风顺的家庭来说,它只是一个自然的过度。而对于我们,这样一个每天面对一个车祸病人的家庭来说,四年,就像长达几个世纪的考验。它在考验着我们的孝心、我们的耐心,也在考验着我们面对困难的态度。四年,孩子的爷爷一直瘫痪在床,吃喝拉撒,一直是靠孩子的奶奶照顾。而四年多的时间里,他们的生活用品,他们的吃饭穿衣,又都是我们家从不间断的供给着。日渐拮据的家庭经济状况,不得不让我对每天的开支精打细算。所以,四年来,该节省的地方,我是尽量节省。别的不说,单单对于孩子,我就觉得欠下了他太多太多。 曾经,为了省钱,孩子想吃汉堡,我却只能领着他去吃一碗拉面;曾经,为了省钱,孩子想吃猕猴桃,我却只能买几根便宜的香蕉;曾经,也是为了省钱,孩子想买一个新书包,我却反复把那个坏掉拉链的书包拿去修补好,再让他接着用……我记不清有多少曾经,我为了省钱,想尽各种办法打发了孩子的需要。四年,看似很短却又漫长。我甚至记不清,孩子从何时起,已不再要求我给他买这样那样他爱吃的零食;也不再缠着我给他买这样那样他喜欢的玩具。没想到四年的时间,真的可以改变太多,它让我的孩子逐渐成长成为一个懂事乖巧的小男子汉。 然,谁又知道,四年,那是一个多么漫长的煎熬。无数次的祈祷,希望瘫痪在床的老人能够日渐好转。无数次的祈愿,希望老公生意越做越好,让我们家境一如从前。那样,我也不用再为了省钱,而不能满足孩子小小的心愿。于是,我们就在这样的期盼中,数着日子过着每一天。 今天,当孩子问我中午吃什么饭时,我的心又一次深深地痛了。忽又想起,前几天,我买了他爱吃的排骨,当我炖好了盛给他,他却只是用煎饼蘸着汤吃,直到吃饱了,里面的排骨仍是一块都没吃。当我问他:“宝贝,为啥不吃排骨,只喝汤吃煎饼呢?你不是最喜欢吃排骨上的肉吗?”儿子的回答,让我立刻泪奔了。“妈妈,我留给爷爷吃。爷爷吃了排骨就会好的快。那天,我们老师讲了,排骨很有营养,能让骨头强壮。爷爷不是受伤了吗?我想让爷爷也强壮,快点起床。”儿子的话语,像针扎一样,刺痛着我的心房,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个中滋味或许只有我自己能懂。 “妈妈,我想好了,今天中午我就吃炖白菜吧!”儿子歪着小脑袋问我:“妈妈,你说行吗?”“当然行了,还要放粉条,对吗?”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看着他天真无邪的小脸,心里满满的是欣慰,还有骄傲。我知道,就只是这简单的白菜炖粉条,就能让儿子津津有味地把小肚皮填饱。 虽然一次意外花去了我们全部积蓄,让我们家庭极度拮据,过着节衣缩食的日子,但是,我们却收获了比金钱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儿子的不断成长,儿子的乖巧与懂事。 此时此刻,我好想对儿子说:“宝贝,对不起,不是妈妈不爱你,只是妈妈爱的无能为力……”我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爱,叫无奈;有一种爱,叫心痛。但我还知道,有一种爱,不论富有还是贫困,它都是一种永恒,一如我对儿子的心情。 冰雨 2015.1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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