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杨树飘花的季节(崔长灿) |
正文 | 五月的南风刚刚送走春的背影,夏的脚步便在绿烟似的麦芒上跳舞。 ?? 初夏,尽管尚未脱尽春的繁华,但应该是以绿色为主调的季节—— ?? 在我的窗外,日夜摇曳的是白杨树;在我生存的环境里,生长最多的是白杨树;在我的家乡,白杨树是地地道道的坐地户。尤其是近些年,白杨树的身影不只是局限于田边道旁,更少见槎枒独株的,它们大多是数亩成林。白杨树这样受宠的原因,并不是它的就地生根,插枝就活,而是它的材用日广。小时候,家乡最常看到的也并不是白杨,而是榆槐,那是因为榆槐的花儿能食。尽管榆槐的花儿能够补充人们的食用,但榆槐的生长速度远不及白杨树。从欣赏的角度来看,如果说初夏的槐花儿在绿叶的陪衬下,还算得上是一道别致的风景的话,那春天的榆钱儿、夏天的榆叶儿就颇不出奇了。 ?? 在这样一个繁华行将脱尽的季节里,我最爱那明亮的嫩绿。——那明亮的嫩绿,就像初生胎儿的肌肤,柔嫩腻滑得令人羡慕、嫉妒、心生爱怜;那明亮的嫩绿,就像这个季节里刚刚曝露在外的女儿肤,令人心醉神迷、心旌摇荡。我觉得,枝叶扶疏的白杨树在这个绿色的季节里表现得最为出色。——你看它,在阳光的照耀下,绿的嫩叶的确就像涂了明油一般,让人看了不由得激动不已。而且,它那明亮的绿,随着它瘦长的身材努力地向上延伸,直侵蓝天,仰望去好像是一树的翡翠融在蓝天里。这样的绿,如果是搁在朱自清先生那生花妙笔之下的话,就一定会给他的散文《绿》增添不少的韵味吧? ? ?尽管,朱自清先生的散文《绿》描写的不是初夏的白杨,但朱先生对于梅雨潭的“绿”,描写得细腻典雅、明艳多姿,已是到了无以复加、难以逾越的地步了。因此,我对于白杨树的“绿”,还能够描写出什么新花样呢? ? 尽管,在高大的乔木里,还有泡桐与白杨争宠,但此时的泡桐,只不过是绿叶间点缀的残破的淡紫,这绿叶间点缀的残破的淡紫,又怎能敌得过初夏色彩的主格调呢? ?? 尽管,在婆娑的树种里,还有垂柳与白杨伯仲,但夏日银光里的三两柔条所展示的婀娜柳腰,又怎能跟白杨那明亮的绿相媲美呢? …… ?? 可美中不足的是,正当白杨在蓝天里尽情地涂抹着那诱人的绿色的时候,躲在绿浓之中的杨花便蠢蠢欲动起来——它们就像被戳破蜂窝的一群乱蜂一样,昼夜不停地胡飞乱舞,致使顷刻间:满天飞絮,一地白绒;它们还像夏天的蚊子一样,无孔不入,无处不在,任你住怎样的高楼,都会有它们光顾的身影,致使满屋内:高堂虫子飞,明镜过无影,明窗泊白絮,净几滚球绒。最恼人的是,人的鼻孔里,眼睛的睫毛上,都沾满了轻浮的杨花,让人鼻痒咳嗽、眼酸流泪。这就难怪古代的文人面对肆虐的杨花,也会情不自禁地写出“行人莫上长堤望,风起杨花愁杀人”的诗句了! ????——只盼一两场夏雨之后,“新晴原野旷,极目无氛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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