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柳河岸边 |
正文 | 文\雷鸣 柳河南北走向,整个河套像一个低谷,把村子分为了两个,一个叫柳河东村,一个叫柳河西村,“二歪”家住柳河西村。 “二歪”师傅排行老二,从小爱摆弄家什,不小心碰到了右脚,虽然没什么大碍,但烙下了一个“二歪”的名声。 “二歪”师傅从小就喜欢木匠活,伐树、盖房、投犁、做家具样样精通,每一项都能说出巧妙的道道来。 拜师的人络绎不绝,可“二歪”师傅不但倔,而且特。他收徒弟必须具备两个要求:第一,性格直爽,眼里有活;第二,心灵手巧,必须是个左撇的。无奈之下,托门子的,找亲戚的都成了“靠边站”。唯有铁蛋和拴柱成了他的徒弟。对于中国是农业大国来讲,在那个消耗资源的年代木匠吃香的很,连找对象都找木匠。 夏季的柳河水流迟缓,两岸除了一株株两三个人伸臂合拢的白杨外,其他灌木也夹杂其间,宽广的河面,清清地水草,游鱼在岸边的石缝间寻找自己的快乐。原来连接两村的只有一条宽敞迁回百转的林荫道,林荫道的树冠几乎合拢,夏季这里是纳凉的好去处。为了便于通行,人们在柳河上架起了木板桥,有水的时候,人们从桥上过,冬季的时候更多的人都愿操近路。 这年冬季的柳河村格外的祥和,人们除了串门还有更多的时间唠家常里短,谁家有相当的姑娘小伙撮合对象,备料翻盖房,做个新家具,准备个新农具,总之木匠是闲不着的。这不“二歪”师傅给东柳河村“攒棺材”以备老人去世用,一连干了三天,徒弟们在家整理木料准备明天去趟杨柳村。完工时已掌灯,几盅小酒下肚,“二歪”师傅倔劲又上来了,主人劝他明天回,“二歪”师傅说: “明天去杨柳村做活儿,徒弟会等不急的。” 主人只好应承,把“二歪”师傅一直送到柳河桥。“二歪”师傅走进这阴森、凄冷的河套林,由于几个人的说笑,没有感受到这里的阴森可怖。主人家的寒暄离去,眼前薄薄积雪和着淡淡的朦胧月色伴着风声鹤唳,显得格外清冷和肃杀。 “二歪”师傅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哪里林密,哪里拐弯,哪里是十字交叉路,一沟一坎都了如指掌。人借酒力,酒助人威,顿觉健步如飞,身上的“锛凿斧锯”也轻如腰带。在一个弯道处他下意识提高了警觉,于是放慢了脚步,凭着经验审视四周,原来有两道绿光正在窥视他。原本十分的酒,现在只剩三分了,醒了七分。于是,从工具兜里顺手取出斧头和锛子,紧握手中,便加快了脚步。说来野怪,那两道绿光跟着走走停停,突然脱离了“二歪”的视线。“二歪”迟疑片刻,感觉身体后脊背有一阵风向他袭来,说时迟,那是快,“二歪”把头一缩,顺势扔掉了斧头、锛子,两手将搭在两肩的狼的前爪死死握在手中,猛地用力瞬间顶住狼的下颚,令其喘息不得,任凭狼的后退踢蹬。可能狼想一口咬断“二歪”的脖颈,自己反被卡住下颚,在喘息中做最后挣扎。 柳河西村和其他村一样,冬天睡的晚,起的也晚,鸡一遍一遍的催,牲口也因主人贪睡草料早已吃完才显得饥肠辘辘,使劲的刨着圈。鸡鸭鹅狗躲在窝里享受晨光,等待主人的一把米、一口饭,一匙羹。此时只有村里的“老秦头”背着背筐,带着手闷,手握粪叉,在捡拾头一天冻得僵硬的的猪牛粪便。老秦头那又尖又细的,略带哭腔的喊声惊动了晨晓中睡着回笼觉的人们。 “二歪”师傅打死狼了 “二歪”师傅打死狼了 …… 孩子最先跑出来,紧接着是大人,只见“二歪”师傅举着狼,两眼直勾勾盯着前方,像一尊雕像。身上的锛凿斧锯早已不见了踪影,双手搭在双肩,紧握狼的前腿,头顶狼的下颚,狼头张着嘴,狼身紧贴后背,两只后腿下垂,尾巴拖地,血迹早已凝固。不停地在村里绕圈。铁蛋和拴柱挤开人群扑向“二歪”师傅,“二歪”师傅突然倒地,后背早已被狼的后腿踢蹬的漏出“白骨”,皮棉袄成棉絮状,这时一辆马车飞奔而来,大家七手八脚把“二歪”抬上车,裹在棉被里直奔县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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