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多了一个爹 |
正文 | 赤日炎炎,酷热难耐,一个约摸七十岁的老头,慢步走在大路上,他赤着脚,光着上身,穿着一条厚棉裤,用一根稻草绳系着腰。他的眼睛在四处张望,找找寻寻有没有枯树枝,以便拿回家当柴火烧。他就是张大方。我邻村的一个单身老汉。据我母亲讲,他年轻的时候,讨过一房媳妇,还有一个儿子。媳妇倒也勤俭持家,就是看不惯张大方的吝啬。例如烧菜的时候,多滴了几滴油,那媳妇要被张大方骂得狗血喷头;做饭的时候,往窝里多放了几粒米,媳妇也要被责罚;一顿饭也只能做一道菜,多做了一道菜,媳妇一定被张大方赶回娘家。这样的日子,媳妇实在无法熬下去,她带着无限的委屈和满腔的泪水与张大方离了婚,带着儿子改嫁到离县城不远的村庄。 这张大方可是吃皇粮的,而且还是国有大型企业的退休职工,一年还有好几万块钱的退休金呢。同村的生意人知道他有积蓄,向他借高利贷,他不愁人家不还钱,且要及时还。若遇上难于还钱的主户,他便在人家家里寻死觅活,整天拍着大腿,嚎叫着哭丧;"我的钱呀!、、、”,生意人最怕除夕揽上这倒霉子的事,再难也要在年底还清他的钱。 张大方过村子的时候,常看看有没有熟人跟他打招呼,熟人原本无意留他吃饭,只是客气的询问:“你吃饭吗?”,他就赖在熟人的家里,饱饱吃上几大碗,完了端上一杯茶,还美滋滋地唱上几句:“竹板一大响叮当,各位看客听我唱、、、'',人群越聚越多,煞是热闹, 同村有一位患脑梗塞的人,瘫痪在床,急需招聘一人来照顾,张大方第一个来报名,他给病人洗衣熬药,脏活照样干。主人最后还是辞退了他,一是饭量大,二来晚上咳嗽,随地吐痰,工资也要高。 张大方六十多岁的时候,还有过一次短暂的婚姻。女方是一个丐婆。丐婆把每天讨回的一些残羹也分给大方吃。张大方既有免费的三餐,晚上又有人陪他说话,日子倒也快活。可时间久了,张大方像榨尽汁的甘蔗,在经济上从不给女方一点甜头,这个家也终于散了。 最近,我又听说张大方在开垦荒田的时候,重重的摔了一跤,伤得不轻。他举目无亲,他便想到自己的儿子,派人找到了儿子,他决定把自己的全部积蓄给儿子。最近我又听人说,张大方在儿子家,整天念叨着他的钱,他的儿子在高兴之余,也在犯嘀咕,怎么又多了一个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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