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谱写一首自己的歌--我的母亲 |
正文 | 一直有想法,想写一些父母.亲情的文字。可一直不敢诉诸笔端,并不是不知怎样写,是怕自己浅薄不能言尽这份厚重千斤的真情。--题记 从母亲六十岁起,已经是第十六次为母亲过生日了。匆匆赶到瓦木稔熟的家中,一 家人都在忙活着,母亲也堂前屋后张罗,腿脚还很硬朗,脸上有我熟知的慈祥安逸的表情。 看到这些,我的心顿时暖了起来,走上前叫一声“妈”,母亲答应着:‘回来啦“依 然是那简单的再平常不过的交流。但我分明从母亲浑浊的眼神里看到了欣喜。母子 之间心灵的互通,我能感受的到。我也有中国人骨子里羞于表达情感的顽疾。可这种回 家能叫声妈的日子,我一直很享受,很珍惜。 母亲大半生是在勤俭操劳中度过的。她是家里的独女,十二岁姥姥就去世了,留下 了母亲和四个舅舅(一个哥哥和三个弟弟)。料理家务的重任自然就落在了母亲的身上。 是她门里门外帮着外祖父操持着家,照顾还很小的三个舅舅。等舅舅们都结婚成家了,母亲二十九岁才嫁给了父亲。 外祖父是个磊落正直的人,受他的影响和独特的生活经历,使母亲养成了勤劳.善 良.与人无争的品格。外祖父一家全部是党员,这一点至今提起来都令母亲依然很自豪。 母亲没上过几天学,只读过不到一年的私塾。在我家的衣柜里至今还有母亲一直珍 藏的几件宝贝--一个天蓝色粗布包,袋子上系一枚铜钱,经岁月抚摸闪着金黄色的光韵。 里面是一本红皮“毛主席语录”,一本“百家姓”,一本“三字经”。纸页已变得粗 黄,里面还夹着各色很漂亮的花线和一些鞋样。小时候我们经常要求母亲拿出来,像宝贝一 样欣赏。母亲会告诉我们,花线可以绣鞋垫以及哪个是给谁当年做的鞋样。我们喜欢看花线 的炫美,闻书本独特的芳香。母亲总会反复叮嘱我们,千万不要弄坏了,等我们看完就匆忙 收起。长大了才明白,母亲不是怕我们损坏了东西,怕损坏的是她经历的岁月情怀,这可能 是她最珍贵的典藏。 母亲是善良的,她与人为善.从不争长短,脾气暴躁的奶奶还有世故的邻里,她统 统都忍受得了,她总是对我们说:做人要端正,心膛要宽,不与任何人争。奶奶卧病在 床,母亲忘记了奶奶在家庭琐事纷争中的坏脾气,悉心照顾,直到奶奶去世。奶奶在最 后的一段时光里,经常拉着母亲的手说:“孩子,我说什么也没想到,你还能照顾我”, 母亲说:妈,看您说的,您是我们的妈,过去的事我都忘了。 母亲经常说:“对所 有人都要好,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谁好谁都不会忘记”。这些话我至今放在心里。 母亲是心细的,家里大事小情,她都不会忘。爷爷的忌日(她没见过爷爷,爸爸十 几岁,爷爷就去世了),奶奶的忌日。全家人的生日(没结婚的大伯.老叔的生日),家里 哪年哪月哪日发生过什么事,你去问母亲,在她那里都会找到答案。每次我们离家前, 她都会一一安排妥当—这个是给大孙子带的,这个是给小孙子的,这个是给外孙女的。我知 道她是把家里一人一事.一草一木都装在了心里。却往往忽略了自己。 母亲有时又是严厉的,我们小时犯了错,她总是严厉批评,手高高举在空中,却总也 舍不得落下。 母亲是坚韧的,妹妹小时发烧,烧得像个死孩子。村里大夫都说治不好了,她愣是与 父亲半夜赶了几十里山路,把她送到县医院,从死神的手里把妹妹夺了回来。 母亲是勤劳的,小时家里不富裕,可我们身上从没穿过破衣服,哪怕再旧,都洗得干 干净净,补的熨熨帖帖。我们在别人眼里总会收获羡慕。每年过年我们的节令食品一样都 不会少。母亲说:生活就应该过得有滋有味.只要你不懒。为了我们过年能有新衣服穿,除 夕夜,母亲总是连夜缝制,我都睡醒好几觉了,母亲还在那里借着昏暗的灯光穿针引线。早 上一睁眼,新衣服,新鞋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我们的枕头边。--那映在墙上的身影是我至今见 到的最美的画面。那昏暗的灯光一定会温暖我的一生。 母亲是慈祥的,我结婚时,母亲说:人家的闺女到咱家来,对咱家有恩啊!咱得对 人家好!在母亲眼里,儿媳妇与女儿没有区别,不分近疏。至今母亲与妻子从没半句争吵, 我家是村里远近闻名的和睦家庭。 如果说母亲的一生是一首歌,她亲手谱写的歌!那我们一定是她歌里的一个个音符,不 雄壮,但很优美。我的人生之歌一定会沿着母亲的韵律写下去,我更愿意写成母亲这首平凡 乐章的一个章节.一段序曲。 我要把深藏心底却一直不曾说出的话对母亲说:妈妈,我爱你! 我也会把这篇小文读给母亲听,我喜欢看她浑浊却带着欣喜的眼神。 2016.4.29写于母亲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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