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徒步江西坳 |
正文 | 徒步江西坳 这个世纪开年起,从喧嚣的城市延展到宁静的乡村,有了一个新的群落——驴友。就在一个草长莺飞的春天,应一群好友相约,我扎扎实实地做了一回驴友。 江西坳是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她位于绵延150千米,湖南与江西两省交界的罗霄山脉中,山势高大,沟壑纵横,层峦迭峰,主要山峰海拔都在千米以上,地势十分险峻,引得探险爱好者纷纷前往。 初春的江南,一切都还在孕育的襁褓里。出发的那天早上,五点时分,天还微微亮,雨一晚上没停,就在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中,我们如期出发了。车子从井冈山下的吉安城出发,雨,越下越猛。车窗外的雨稠而密,以至于你看不清它的章法、它的方向,只看见雨刮器在玻璃上来回的摆着,汽车峰回路转地驶过了海拔800多米公园式的山城,朱老总题写的“天下第一山”大牌坊后,雨渐渐地停了。继续往前走,我们穿过井冈山老城,转而驶向遂川方向,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后,车子LED显示屏的海拔高度为1245米,领队说剩下的三个小时二十里山路要靠步行了。 车子的落脚点是山腰间的一块平地,脚下的路边就是悬崖,俯瞰在云雾间盘旋的公路,心里不由得倒吸几口凉气。公路沿着山体,像一条白练在云雾间若隐若现的环绕着,行驶在路上的车子就像一只只蠕动的小虫,生怕山间阵阵松涛、呼啸的山风,会将车子带走……山势的高、险、峻都在这体现得淋漓尽致,真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队伍稍作休息后,便徒步向海拔2100多米的江西坳攀进了。 我是个山里长大的孩子,对大山是有着特殊的情结。小时候就是跟着父辈们在大山里挖竹笋、逮山畜、打柴火,一直到我参军入伍才走出大山。如今,近二十年的阔别,踩着松软的红土,呼吸着大山特有的泥土气息,儿时的记忆跃然脑海,我们在山林间抓松鼠、掏鸟窝,甚或可以说是无所不为,直至耳际间响起家人绵长的唤归声后,孩童们才会做鸟兽散,飞向各自的家门……一阵山风吹来,脸上霎时感觉到润润地、黏黏地。起雾了! 高山的气候就是这样,瞬息万变。 风止、雾静。只听得队友们脚下登山鞋和泥土的摩擦声。一个山梁绕过,远远地,山泉的奔流声直袭而来,队长说:过桥了。有桥必有水,透过雾霾,果真看见一条灰褐色的蜿蜒曲折的“路”,与我们脚下的土路相连接,远远的山泉声其实就从脚下的雾霾里传来,这才发现早上九点,在这里就已经看不见10米远的景物了,是山里的雾气,还是这山里特有的绿意盖住了日光,已无心考究。 所谓桥,其实就是纯朴的山民就地取材用一束束山藤,将一些木头和竹片绑扎在一起而成,没有围栏,没有码钉,他们开山、挖笋、忙农活,都是从这桥趟过。岁月的侵蚀和乡民们的肌肤相亲,桥面已是斑驳不堪,有的甚至腐朽。走在落差悬空100多米的桥上,人走、桥晃,桥晃、人走,被藤蔓捆绑的竹木就在这左右摇晃的挤压下,沁水、吐水,真佩服那些常年累月穿梭于大山的乡民。 驴友的出行,行程、休息、安扎,甚至连饮食、饮水等都是有严格要求的。五分钟的休息就算是很长了。我是后来才知道,在户外因失水、丢盐过多,久坐、暴饮对身体都是有害的。 竹木桥似乎就成了古代文明与现代文明的分水岭,又像是寻找文明的结合点。当队友们心有余悸地蹒跚渡过竹木桥,就已经踏上了明清时期的湘赣古驿道了。踏着早已被当年的挑夫和行走于湘赣的商贾人士,他们匆匆过往的步履,历经岁月打磨得油光可鉴、乌黑发亮的用青石板铺设的驿道,耳边遥遥地回荡起驼运商品牲畜的脖铃声,以及抬着商贾富庶竹筏子的汉子们豪放粗犷的哟呵声。 探险江西坳除了探其险,再有就是探其花了。因其自然资源十分丰富,又有“动植物基因库”之誉,映山红就是这方红土特有的标志。每每三四月间,当山间还未吐露第一缕绿意,映山红就已粉墨登场,或红、或粉……染得漫山遍野喜庆至极,像是迎接春天的来临。这次耀然入眼的第一株映山红应是在将近江西坳口的地方,那红红得透亮、红得像要溢出来一样,馋得你忍不住想嘬一口。 放眼望去,由近至远,一簇簇、一片片,红得夺目、粉得可人,煞是惹人爱恋。还有生长在路边或红、或紫、或蓝、或黄的叫得出、叫不出名的花儿,都抖擞起精气神儿,让你看不过来,唯恐脚下一不留神就伤害了她们。 渐近海拔2100米高度时,地势已逐渐平缓。此时的队友们个个汗流浃背,年轻点的队友小李已开始出现轻微地高山反应,山垭口的风顿时突变,风穿透防雨服直袭内脏,雾气夹杂着雨丝形成了天然的屏障,萦绕在我们的脚下和头顶,空留中间100余米的空间是透视的,直觉告诉我们江西坳口就在附近!我们顿时忘却了渡10来座竹木桥的胆战心惊,遭遇雾霭笼罩寸步难行的恐惧,相互支撑趟水涉草地的紧张……大家相互庆贺,欢庆自己在心中又扫除了一个“盲区”。 “一脚越两省。”站在“炎陵县桃源洞国家级自然保护区界址”的碑石前,我们肃然起敬,庄重地在坳口的平地上写下:江西坳,我们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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