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童年 |
正文 | 改革开放后的一个秋天,我出生在鲁南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由于注定是一个平凡的人,所以天好像也没有降什么祥瑞。 但是对于家庭来说,那是多么大的一个惊喜,尤其对重男轻女的父亲来说。那时四叔还没成家,跟着父亲和母亲一起过。十几里的路他天还没亮就去姑姑家报喜去了。后来自己的乳名好像还是四叔给取的,家里虽然贫穷但还是蛮温馨的。 对童年的回忆,只有零散的片段性回忆。后来听大人说,母亲三天没奶水,还是抱到邻居家喂的,听母亲讲自己小时候自己很胖,抱到大街上去玩,大家都夸这孩子将来有出息,在此向大家道歉,让你们失望了,而今迈过而立之年了,还是一无所有,贫穷并迷茫着…… 记忆里,农村好像都是千篇一律的,中央刚刮起改革开放的春风是不会一下子吹到这个贫穷而落后的小山村的。家里的房屋是一般是稻草一半是灰色的水泥砖,这在当时的农村还算比较好的,大多数的房屋是上面全稻草,墙面用红土打炕砌筑而成的。遇到了阴雨天,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用盆子管子接着,叮叮当当的也甚是悦耳,那是很少听到音乐的自己,觉得那有些像天籁之音,比起后来弹奏的和弦乐《雨中小夜曲》有味的多...... 堂屋门口有一棵小龙碗般粗细的木槿树,这是直到最后读大学园林专业才知道的,还是重瓣木槿。而以前听父亲叫的好像是叫“母鸡花”,其实是木槿花。西屋门前有一颗月季树和一棵石榴树,院子里还有三棵樱桃树,锅屋(山东方言,相对堂屋而言,因为做饭的锅和烟筒都在里面,所以叫做锅屋)门口有一棵一搂粗左右的小铃枣树。大门口东侧的厕所边有一棵碗口粗的香椿树。主屋西面有一片菜地,家里基本常吃的蔬菜都种了些。院子西南角有个猪圈养着一头母猪,院子里还养着十几只草鸡和洋鸡(具体不知道什么品种,个头和生的蛋都比普通草鸡大,所以叫做洋鸡),一年四季,小院里也绿意融融,鲜花飘香,果实累累。后来三颗樱桃树被父亲先后砍掉了,因为上面有很多蛰了毛子(方言,是刺蛾),为此自己吃不上新鲜的樱桃了,还难过了老一阵子。 父亲是以前的老高中毕业生,据说小学二年级遇上了文革,高中毕业时文革也结束了,那时候的大学实行的是推荐制度,所以他与大学无缘。听母亲说,高考恢复后曾去参加过一次,具体什么结果不得而知,所以他还依旧是农民。父亲把自己的失败归咎与那个时代,所以把考大学这一强烈的意志加到我的身上,其实后来我读初中时,大家还是把考小中专当做首选,考不上小中专的一部分才去读高中考大学。记忆中自己好像没有儿时多好的玩伴,只有在姥姥家时和隔壁的伟玩的比较开心,很多时候父亲都是在教我读汉语拼音和数学的加减法,所以在我读小学之前,一年级的课程基本上已经学完。 唯一的放风的机会是去姥姥家,去和隔壁的伟和一群小伙伴去玩。那时我们常玩的游戏有打瓦,跳坊,来宝,打拉门,藏马蒙(方言捉迷藏的意思),当时藏马蒙最常用的方法是用几根槐树叶子,其中的一根把叶子捋光,然后放在其中一个人手里捂住其他人去抽,抽到光棍的那个去找。 因为母亲是长女,所以那时候我是姥姥家中唯一的一个男孩,所以被大家当做了宝。那时候三姨和小姨争着带着我出去玩,两个人挣抢我,一不小心把我摔在地上,好像嘴摔破了,好像那时候我才两岁左右,她们也就十多岁,但是母亲那时候对我特溺爱,所以她们觉得好像闯了大祸,吓得不敢回家,当时下着瓢泼大雨,但是她们怕回家被姥爷打,所以宁可在外面呆着。 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因为自己家和姥姥家临着村,所以住不了几天又会被逼着回家学习,堂屋的外间父亲曾贴过一张画满动物的画,被我来来回回不知念烂了多少遍。那时候家里的家具少的可怜,一个柜,一个书桌,一张地八仙,一对大椅子,一对小椅子,还有一张老式的床还是奶奶以前留下来的,当时奶奶去世的早,那时仅49岁,父亲才16岁,四叔14岁。父亲对奶奶的死一直讳莫如深,但好像听说是和爷爷吵架喝农药去世的。农村有许多妇女平时胆小懦弱,但是服毒却是异常的勇敢。尤其到了地里打农药的季节是最容易出事的时候,不知道她们是真的勇敢还是更深层次的懦弱。后来我一直觉得自杀是一种逃避困难,逃避责任,一种懦弱无能的表现。 有人说,童年是天真的,童年是浪漫的,而我的童年是一片没有回忆的苍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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