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也谈“历史虚无主义” |
| 正文 | 我总是不爱打理自己，但这并不见得我就是个懒人。过多地把心思花在穿着打扮上，于我而言是很不划算的，因为我自知自己的长相不消得费那样的成本，也不赖着这样的花销能给我带来多大的收益。所以，我放养了我的躯体，任毛发自在生长。可是头发毕竟时隔两个月没剪了，走在路上也总招来异样的眼光。你知道，我是受不了这样的光顾！还是去趟理发店吧。那天在理发店——很是简易的一家理发店，不但祛除了路人给我高回头率的根据，我还得了一种见识：不要跟陌生的熟人套近乎！ 可是今天，不打算写太多关于“那种见识”的文字！因为那天我还得了另一种更为重要的见闻——“狼牙山五壮士是临阵脱逃的土八路”；“邱少云的事迹是人为的编纂”。是呵，这样的见解对我来说实在是新鲜，这样新鲜的见解很可以一博普罗大众的眼球！“五壮士”也好，邱少云也罢，我自然是无能考据他们的真实与否了，但这样新鲜的见闻的确给我以莫大的警醒：有那么一天，我的子孙后辈是不是也要怀疑我的真实存在和我的存在的真实？我该以怎样的证据表明我的当下的存在在未来的某天也足够真实？——不妨写几个文字以存照吧，或许能助我逃脱百年后被遗忘乃至否认存在的劫难。或许可以的吧！ 有些著名的历史哲学家也说，“历史只是解释”，并且“一切真历史都只是当代史”。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换句话说，“凡人所涉猎的东西，便是属人的，属于当下尚且活着的人的。”所谓“意义”，只是于人而言的价值判断，就像是孔雀非得那样艳丽而冗长的尾巴只会是孔雀的尾巴而已。固然存在绝对客观的史实——是时空中存在过的事物，但当下的人们之能了解的除了文字，便是少量物件及现下的影音资料。而其中的文献资料是带有很多认为选择的，并且所有的物件都是人为且为人的。我想，这应该就是现代历史学派的核心观念吧！他们也无非是想说：人是人的目的，人是人的活动中心，人的一切都必须是为着当下尚且活着的人服务的。 像是某个人所说道“人的语言都是主观的”一样，也有些人总在这样叫唤——“历史就是人们随意写出的。”这大概是说：好吧，我们假设这样的话——“某年某月某日，吾得天宠，赐我一儿，家父命其名为李X”——出自李X老父亲的日记，并且若干年后另一某人为其书写大传而引用之。照某些人的历史观而论，那么，李X的真实出处就是个“问题”。因为很有可能李X的来历是“不知道什么人随意写出来的”了；照此逻辑，如若百余年后李X先生作古了，那么，那时那些尚且活着的人们也该认为“李X先生的存在都是人们虚构杜撰的了”；照此逻辑，那么，那时那些尚且活着的人们甚至于都会说“李X先生只是‘李X先生’这几个文字符号了。”这或许就是当下某些所谓“历史虚无主义者”的思维逻辑，就像他们怀疑百年来中国社会的某些历史事实一样，他们也应该会怀疑他们自己的出处，乃至于自己的当下的存在的真实。这是多么可拍的一件事呵！我们今天尚且鲜活的都会是今后某些人手中编写的符号而已。 但在今天的中国，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历史虚无主义者”！有的只是一些憋足的阴谋家和一些在其裙摆下躁动着的以无知为标榜的无耻的青年。在人类社会的发展历程中，真正的“历史虚无主义者”是“神创论者”。然而这样的人物至少还认得自己的祖宗、还认得自己的圣贤。但是在今天的中国，根本就不存在真正的“历史虚无主义者”！存在着的，要么是些阴谋家，要么是些将其悲观情调无限深沉地隐藏着的所谓翻新求异者。 人们自然清楚：历史总是过去，历史只是经验。但我们所能做也必须做的就是告诉人们：兰克学派的历史学家们不能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历史学者，他们只是时间的追逐者。对时间的追逐本不是文科学人的使命，样的事情倒是现下的摄像家、时间旅行器的设计者们正在做的。如果我们尚不能完整再现过去或回到过去，那么关于“历史的主、客观性”的争论就会是无休止的。然而即便回到了“过去”，可有些人还是会说：对过去的回顾者也是人，回顾也终究是人的回顾而已！如此一来，最终不如这样为好：唯神明自知，万民无知且无需知了。——这便是绝对的客观！ 有人总不免说，“我们所能接触到的历史文献乃至于实体物件无不是人们的制造，因而无不带有当事者的主观判断和选择。一句话，一切都是主观的。在人类社会中，谈论所谓‘客观’就显得很是妄想了。”可是，关于“主观”和“客观”，我想即便是某些“现代理性思维能力优越”的青年也未必研究得透彻。“凡人为的东西便是主观的，凡自然的就是客观。”这是很流行的所谓“大众应知道的”常识！那么，它转换成书面语言就应该是：凡人为的总不免附有人的主观判断、选择和取舍，不免带有人的思想观点；或者更为抽象地说，人为的东西总是观念的外化、物化。人为的东西是主观的客观化，或者客观化的主观。于是有人就据此而大声呼喊：“一切人为的东西都是主观化的”；因此一切人为的东西便都带有欺骗性，因此一切人为的东西都需要人们费精力、花时间去辨别。可是，你跟前的“你的儿子”——如果你有儿子的话——也需要你去辨别么？辨别什么呢？你当然可以说，我的文字不是“兰亭体”，没有那般俊秀，但你不能说你的儿子不如你想象的那样……你可以怀疑我的文字内容或其表意的真实，若干年后你的儿子甚至可以更进一步地怀疑这文字本身的存在的真实了。如果你明确了我的大概意思，你自然也会清楚：今天中国的所谓“历史虚无主义者”的真实意图了！ ——当下的“历史虚无主义者”，真正要做的不是否认客观的事实，他们要否认、要抹杀的是那些谁也无法否认的在时空流河中存在着的事实在今天人们心目中所铭刻的碑记，他们真正要做的是重塑这样的事实在当下人们现实生活中的意义，他们要做的是掌控时代的话语权，他们要做的是牵引普通百姓走向某些人早已铺好的路。 我也总爱讲这样的话——普通百姓是无知且无辜的，他们总在追求现实的当下生活的美好。在他们看来，历史是否是客观真实的存在并不重要，不是问题的核心。在大众面而言，历史是面镜子，只需其能正衣冠、知兴潜、匡风气、稳人心即可。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然而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百姓面前会是一张什么样的镜子，是凹凸的还是平面的，是放大的还是缩微的呢？这完全是镜子的制作者所能左右的！普通百姓是无知且无辜的，但唯独这无知且无辜的普通百姓自身才是能正衣冠、知兴潜的最大的平面镜。我才明白这样的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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