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四月的茉莉(外一篇) |
| 正文 | 四月的茉莉 青果 门前的茉莉在四月开了花。旁边还有几丛，一样开了花。几丛茉莉是一起种下的。院门前有些空余的地方，剪了一把茉莉枝，松了土，随便插下便是了。 这一种下便是好几年了。我也没怎么在意它的生长，只是每年花开的时节，偶然闻着花香，便多看它两眼，此外没刻意观察过它的生长，好像它们不是我种下的，只是路边的野花野草。 儿子对于茉莉花开却是感觉十二分的开心。他一开始并不摘那茉莉花。一圈绿色的花须围着细长的花脖子，顶上是洁白的花瓣，散发着茉莉花清香，让他不舍摘下。第二天，新的花又开，旧的花萎靡，掺和着淡淡的红。儿子把这些带着淡淡的红的茉莉花摘下来，有好大一把，放在阳光下晒。他要做茉莉花茶，把茉莉花香留下，他曾在街上看到有人在卖茉莉花茶。他每天在摘，然后晒干，晒成了黄色的茉莉花茶。 他把花泡在开水里，要我喝他泡制的茉莉花茶。我喝了口茶，为了他这些天来付出的劳动，说了声：好喝！儿子兴奋起来，端起茶杯来，猛一口下去，逐放下:一点不好喝！我哑然一笑，忽然想起，爷爷也曾这样制作过茉莉花茶。那时院子里有丛茉莉花，是爷爷种下的。四月花开，他每天也这样摘茉莉花，晒茉莉花，然后泡茶。不过这样制作的茉莉花茶闻起来香，喝起来却是索然无味的。于是，爷爷就不摘了，任凭它花开花落，香飘满院。现在想想，爷爷真是个老小孩。如今，他种的那株茉莉早就没有了，爷爷也没有了。 茉莉花香，只属于四月。 晚饭花开 晚饭花长在牛栏旁边。牛栏旁边趴着一堆乱石，大概是谁家为着盖房子，堆放在这里的。晚饭花就在乱石边上，一大丛，长的很好，叶子墨绿，花开得也欢。 牛回栏的时候，晚饭花就开了。晚饭花开了，村里的人家就准备吃晚饭了。我是在看一篇散文的时候才知晓晚饭花这个名字的，当时觉得名字很特别，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花，百度一看，晚饭花就开在家门口。乡下多野花野草，大部分叫不出名儿来，在这之前我也不知晚饭花在我们当地叫什么名字。 晚饭花是邻家那个小女孩种下的。她大概是在同学家的花圃里拿来的种子，因为时常看见她跟几个同学在家门口打打闹闹，侍花弄草的，旁边常常开着紫红色的晚饭花。 牛栏背靠着猪圈。猪咂巴着嘴，把晚餐吃的津津有味的时候，八嫂还要忙着喂鸡。而晚饭花自从种下后就被置之不理，独自花开又花落，黑色的种子成熟后，在旁边又长出来一些小晚饭花。晚饭花越开越多，通向猪圈的一条小道愈发显得小了。有些种子落在小道另一边，挨着鸡槽长，叶子被啄食了好些，样子显得有点狼狈。 晚饭花开得正欢的时候，那个女孩端着晚饭，站在一边看得发呆。原来明天她要离开家到省城学习了，以后只寒暑假回家来一次。后来，牛栏里边没有了牛，猪也卖了，鸡也没有了，再不见八嫂扭着腰肢挑猪食的背影，她此刻应该在东莞某家工厂的流水线上加班吧。邻居家里的那个老人，柱着拐杖，天天到猪圈里看看，到牛栏望望，房子越发显得破败了，两边的晚饭花却是越长越多，快没过小路了。黄昏时分，再也没听到牛和猪的叫唤，只有晚饭花开依旧...... 后来，女孩回来了几次，假期满后又回到了学校。再后来，女孩在省城工作了。现在，女孩结了婚，在省城安了家。不知那里可有晚饭花开？ （2015年4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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