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美丽进行时 |
正文 | 身边有一位出众美丽的姑娘,会带来什么? 小学时我和她在一个班,没感觉到什么。到初中就大不一样了,这时的女生在我们眼里就能分出三六九等来,她在这一时段的变化,通常用的词是:出落。这个词相当形象且富有动感,有种脱胎换骨的意味却不那么残酷,是身上的一些东西落下去而出现一个全新的人儿。初中不在一个班了,隔着一道墙在两个教室上课,也能天天见面。她的美丽开始向四外辐射,几乎每个角落都能感觉到她的存在。男生们说话总爱绕着弯子把话题引到她身上,语气尽量地随意,却无一不是刻意而为。女生们喜欢和她结伴而行,从男生们偷射过来的目光丛中穿过,充分享受性别带来的优势。老师们也不能免俗,把她叫到办公室个别辅导是常事,有时她也烦,抱怨说早就会了还给讲。老师还说上课也别扭,不由地就看她,需要格外注意才不会被学生们议论。 她有多好看?现在能回忆起来的,像电影上的王芳,说得时尚一点,酷似电影演员刘尚娴:鸭蛋脸、大眼睛,高挑个。她老家是北京,说一口骄傲的北京标准语;会打乒乓球,会用玻璃丝编出小金鱼及名目繁多的钥匙坠儿;家庭条件优越衣服常换常新,拥有一辆崭新的大飞鸽。这一切使她的美变得无以附加且高不可攀。那是男女同学是不能说话的,这是习俗而不是制度,但肯定与制度有关。男生爱她的美却根本不敢说出来,不仅不能对她本人说,连旁人都不能,更遑论递纸条写情书了。大伙都喜爱她的美也都不敢说出来,就有种怪怪的 东西在氤氲。终有一天爆发出来。 课外活动时间她和一个女生因了点小事发生口角,就有几个女生分别站在两边声援,就有一群女生围观看热闹,也就有个别男生凑着看热闹,搞清原委后就到男生堆里卖乖,男生们大感兴趣,跟着热议这个话题,渐成正反两方激烈对峙,遂演化成整个年级两大阵营间的大辩论,规模壮观。校方惊诧之余赶紧介入,却久久不能平息,同学们抓紧一切借口继续这场争论,把校领导搞得如坠五里雾中。我们都在这场燃烧中释放了一把,情绪稍感舒畅,对她那种说不清又不好说的纠结总算平复了一些。 上初二时我们搬到了一个家属院成了邻居。我的人缘空前好起来,来家看我的同学(男生居多)络绎不绝,多数情景是这样的,同学来后就和我闲谈,说过几句后就有点不知所云,我也没有更多的话和他们说,就面对面地干坐着,坐一会儿就说要走了,我就送他们出去。到了大院里他们的话就多起来,拉着我的手不想松开,说话声音很高,怕我听不清楚,眼色开始迷离,用眼角四下搜索期待有所发现。这时我就殊觉不适,有种道具感。 住在一起后见她的机会自然多了,而且都是家常的样子,在一起说话是不成问题的,到家里坐坐也是常有的事,神秘感逐渐消失,本来就是从小学一起走过来的同学,她对被迷恋最大的感受是有些害怕,她担心成千上万的人这么盯着,保不准会出什么事,对此她毫无办法,总不能因为长得好看就足不出户吧。听她这样说后我首先就不再迷恋她了,我们能够平静地坐下来写作业,以后又平静地谈论各自的前途及婚嫁事。而坊间对她还是炒得沸沸扬扬,至今同学们聚会,年过半百的人到了一起,还在打探她的下落。 她得益于出众的相貌,也得益于那个隔绝了正常交往的时代,使近在咫尺的她生生地被蒙上神秘面纱,让人们在想象中翻出无穷尽的花样,寻找畸形的渠道释放对她的思念或欲望。如果落在当今人们喜爱谁,早有鲜花情书飞来,趴在窗前唱小夜曲也不新鲜,大声说句我爱你能难倒谁呀?最多,她也就是追求者多点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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