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家乡的味道 |
正文 | 大门口正对着是一条倾斜的马路,约五米宽,马路的另一边是层层的稻田,稻田和马路之间的斜坡我们称着田坎,斜斜的田坎上父亲栽了一棵桃树。其实父亲栽了很多桃树,只是这棵桃树是结的桃子个头大、白皮里红,脆生生,味甜略带酸,让儿时的自己忘乎所以,现在都难以忘怀。 家乡位于淮河以南,气候温暖,每每大年刚过天气放晴的日子里休息了一个冬天的人们都争相出门,挖茶子,种茶树。那时的我是比较懒的,每天还沉浸在过年热闹的气氛中。但是心里也有一丝丝的不愉快,因为桃树开花了,上学的日子也快了。 终于还是要去学校,对于有些顽皮的我来说,学校并不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地方。再也没法成群结对在田野里疯跑,更不会肆无忌惮的天黑了还不回家。每当这么想的时候我就浑身不自在,垂头叹气,一脸的老生相。 学校离家五里路,中午放学是要回家吃饭的,来回二十里路,一路上跑跑停停,嘻嘻哈哈,丝毫不觉得累,到家后母亲早已做好饭菜,盛一大饭,坐在路边的石凳上,一边吃一边看着蜜蜂在盛开的桃花上飞来飞去,便以为它也会饿,就用筷子挑起米饭撒向它们。没反应,再一次,就会有一两只非常恼怒的嗡嗡的向我飞来。于是拔起脚丫就跑,一不小心传来碗碎的声音,不一会母亲的责备声也来了。自己丝毫没有悔意的把地上的饭菜清扫到桃树下。我想今年的桃子定会又大又甜吧。 三月,草长莺飞,满眼尽是绿色,绿色的秧苗,绿色的白杨树,绿色的大山,似乎连心情都是绿色的,因为回来路上,又多了许多有趣好玩的东西。油菜地里追着蝴蝶,用柳树皮做哨子,小河沟里摸鱼。不知不觉回家有点晚了,母亲早已在门口等我,责备几句。我豪不在意,习惯性的坐在门口吃饭,看着鸡蛋大小的桃子,心里很是高兴,胡乱的扒了几口饭,摘了两三个桃子,一股烟没影了,身后影影约约传来母亲的叫喊声。那时的桃子竟已经散发出一丝甜味呢,难怪家乡有句老话,“李子苦、樱桃酸、桃子管饱饭”。 四月,桃子将将成熟,樱桃树上早已空了,李子还很青涩。于是桃子便成了我上学路上最好的水果。伙伴们你给我一个,我还你一个。门口的桃树总能获得大家的好评,心里也有一丝丝的得意,脸上也笑开了花。 小学的时光总是漫长而又轻快的,不知不觉七年时光已过。每每快到路口便会看到母亲做好饭在门口等我,还小的我从没发现母亲有任何的变化。老的概念也无从说起,倒是发现桃树在这七年里长大了好多。 初中后一个礼拜回家一次,礼拜六早上回,礼拜日下午去学校。家里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吃饭时桌子上多了许多我爱吃的菜。每年我还能自己摘到桃子吃,有时长的很大很好的桃子,父亲也上树帮我摘下来放好,回家后再一并给我。父亲笑着说,给你留几个好的,要不然都让大家吃完了。 高中后一个月回一次家了。月末回,月初去。父母很少去学校看我,除非天气突变,到学校给我送衣服。每次到家,除了饭桌上更加丰富的饭菜,和离家时母亲在我包里放着大包小包的零食外。父亲把一个提筐给我,里面全是蔫败的桃子,他说你挑好的吃,今年雨水多,好多都生虫了。此时我竟发现父母的脸上都以爬上皱纹,难到是我离家太久的缘故么? 大学时在沈阳,太远。一年回两次,从此只知家乡的冬夏,不知春秋。也再没有吃过门口桃树上的桃子,回家依然是满满的菜肴和父母不善言辞的叮咛。只是他们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明显。 工作后几乎一年回一次,为什么时间总是太匆匆,匆匆回,匆匆走。记忆里的家乡桃树早已不在,再也不是,色彩斑斓,花果飘香。而变成光秃秃的山丘和偶尔落下的扬扬洒洒的雪花,以及风雪中父母布满皱纹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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