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牧童《千江水千江月》节选活了千年的将军 |
正文 | 一条曲曲折折的青石小径,幽幽地通向侧门,侧门的油漆已然脱落,露出木质皱纹,眼前巨柏参天,仰面观看,稀疏的叶子陪伴着古老的树干,也不知这样的相伴经过了多少岁月,往事悠悠越千年,人去楼空精神在,老树又逢春…… 老树的下面不知什么时候长起一棵翠柳,翠柳已是袅娜成荫,一阵轻雨,娇翠欲滴,阳光穿过老树的枝丫,光怪陆离般地照射到柳叶上,老树为翠柳遮风避雨,翠柳为老树妆点新鲜,这一老一小浑然天成。 大将军? 是树的名字,谁起的?怎么给树起了这么个名字? 失雅! 莫非还有二将军、三将军、四将军…… 信步向前,是一座三间老房,青砖青瓦,门窗斑驳。拐角竖一小门,轻轻扣问门钉,木然无语,我冒失地破门而入,眼前豁然开朗,一棵古柏正张开双臂欢迎每位游客,古柏的主干直插云宵,冠盖青天,偶有虬枝一尊,状若观音,细杈相陪之处,酷似仙鹤之状,人们形象地称:鹤拜观音。 这肯定是二将军了? 将军,是封来的,是汉武帝封来的。 失? 雅! 据说汉武帝刘彻北征匈奴来到嵩山,第一眼便看到了又高又粗的柏树,这么粗的巨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看到。听本地人说此柏是周朝栽种的,也有人说是黄帝从王母娘娘瑶池偷来的。由于汉武帝北征匈奴凯旋而归,高兴之余便封此树为“大将军”,史官急忙记下。 君臣兴起,面对大好山河,甚是感慨,哪知三拐五绕,前面还有一颗比“大将军”更高更粗的参天巨柏,皇帝是金口玉言,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只能封此树为“二将军”,二将军显然不服气,便张开双臂冠盖青天以泄私愤。 后来随行的臣子们总结出“先入为主”这一成语。一年又一年、一代又一代,老柏树在自然的化育下渐成了古柏,嶙峋的枝干上留下了时间的痕迹,老树无声地看着云卷云舒,花开花落,人来人又去,各自都换了容颜,它默默地见证着中华民族的沧桑巨变,唯有这巍巍嵩山续写着天地神奇,九曲黄河始终如一地滋润着中原大地。 根据这几棵巨柏,人们还编成了顺口流: 大封小来小封大,先入为主成笑话。三将军恼怒自焚死。二将军不服肚气炸。大将军笑倒墙头上,自觉有愧头低下。是非颠倒两千载,金口玉言谁评价? 见了“二将军”,一名游客居然恭恭敬敬地走上前,仰首合掌,屈腿下跪,头轻轻向地扣下,双掌渐渐翻起,手背朝下抚地,掌心向上,一切都是那么虔诚、那么自然。 听说老树是有灵性的,它经历了岁月的沧桑,看惯了秋月春风,多少天涯过客如同烟云般的流走,远去的身影,霜冷了日月。在树前祈福,保佑着身体健康,子孙满堂,有的人还把老树的照片挂到住宅的显耀位置,以此来趋吉避凶、镇宅守舍。 有人说树木能通神,于是,人们把樟木、柳木、桃木、柏木等做成各种面具、器物,不仅用来装饰用还来袪病消灾。 云南的傩戏就采制樟木和柳木做成了各种面具,面具的背后似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人们通过对原始傩戏和对火的崇拜来沟通神灵,傩艺师们表演的“上刀山下火海”让人叹为观止,每一位“香通”真实再现了传统的表演,这种表演寄托着祖先们战胜困难的希望,让人们在图腾崇拜找到自己沟通心灵,也找回永远与自然为伍的那份清淡与和谐。 如今的巨柏已活了近4500多年,高约18.2米,围粗约12.54米,有诗人写道: 翠盖摩天回,盘根拔地雄。赐封来汉代,结种在鸿蒙。 树静人动,树木历经磨难却依然千年,人们梦想着长生不老、益寿延年却不过百年,我不由得感叹,几千年来的文明是一代又一代人承传下来,而巨树却看到了这一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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