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像是情侣 |
正文 | “我等你”三个字,组成了世界上最揪心的一句话。 有人默默于心,有人脱口而出。“我可以等你。”等你幡然醒悟,等你说服自己,等你卸下伪装,等你收拾好心情,背上行囊来找我。 可全世界没有人在等。一等百花将落,别了景致;二等雪花飘零,失了方向;再等物是人非,再也不见美丽的容颜。 全世界都不知道谁在等谁。 而林夕在等心月。 1.2016年元旦,我大醉,想起自己抱着一堆馍,坐在汽车的后排,紧张地注视着路况,林夕含情脉脉地看着心月嘘寒问暖,心月认真地回答着,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像是情侣。 林夕是我在海恒的一位同事,我们都觉得他是一个酒迷子。 冬天,天气很冷,压根睡不着。 林夕冷得受不了,便烫了一壶酒,斜斜地躺在床上,吹着牛,喝着热乎乎地小吊酒。好一个爽字了得,他幸福地睡着了。 我们没好意思打搅他,轻手轻脚地洗漱后,便也睡下。第二天早上林夕醒来,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满脸诧异,又摸了摸大叫道,“我了个去,谁扒光了我的衣服?” 2.林夕说,他想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但身上的文艺气息不够,所以要多看书,来充实自己。 一天他激动地将他买的书放在我面前,我震惊,随意翻了翻,有千字文、百家姓、幼学琼林、古文观止、四书五经…… 他问我,这些书怎么样?我沉默一会,点点头说:“只要你能坚持,或许可以一试。 后来,他真的从我的世界“消失”了。我打电话给他,“在干嘛呢?” “在看千字文呢。” 我无语。 又一次,我问,“在干嘛呢?” “在看百家姓呢。” 我再次无语。 “在干嘛呢?” “在看幼学琼林呢。” “在看……” “在看……” …… “在看金瓶梅呢。” 我大惊失色,心想,真是日了狗了。 3.林夕终于还是放弃了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的梦想。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我本阳光,安静并不适合我。” 是的,林夕的确是一个阳光的人,有他的地方就有欢声,就有笑语,他就是我们的开心果、诙谐王。 但是他也有失落的时候。 他喜欢上了和他同一批次的一位叫心月的小姑娘,却不敢表白。 作为好兄弟,我非常不理解,只能硬着头皮帮他约,虽然事出无奈,但想想还可以蹭饭,心情也就随之美丽起来。 林夕说:“其实我一直在给她暗示。” 我大惊,问:“何时?何地?何事?” 林夕说:“每一次点菜,我都会点双数,难道她看不出,这寓意着成双成对?” 我沉默,心想着:你大爷的暗示,你大爷的成双成对。 那时候我们还住集体宿舍,每次睡觉前,任晓宇都会跟他女朋友打电话,他躺在床上,扭动着身躯,不时发出,“嘿嘿、呵呵”的笑声,真是甜蜜。 林夕很烦躁,他没有人可以打电话,他决定打给心月。 电话那头,心月说:“我们以后就不要联系了吧,我们不合适,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林夕沮丧了一个晚上。我安慰他说:“你也不是一点成就没有,至少你让她明白了你的心意。” 4.从第二天开始,我便很少见到林夕的笑容,他也渐渐地淡出我们的圈子。我不知道一个人是否真的能改变另一个人,但心里终归有些难受。 我问林夕:“忘不掉吗?” 他说:“忘不掉个毛毛球,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说:“那为什么你……” 他说:“要考试了,我想再试试。” 林夕考上了,也如愿以偿地去了心月所在的单位。走的那天,我们在一起喝了很多酒,正酣时,林夕抱着酒瓶献上了一首《一定要爱你》,虽然我没听过这首歌,但是我知道,这一定是为心月而唱的。 我趁着醉意问林夕:“还是忘不掉吧?” 他沉默,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说:“我的世界真的很小,小到只有她。” 是这样的,在两个人的世界里,终归要有一个人要先付出,因为有爱,所以才不畏惧前路的漫长,才不担心落日后的暗黑。 5.林夕走后不久,我也离开了海恒。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也很少打电话,上微信的时候,偶尔会简单的聊几句。 寒暄过后,我问他:“你和心月怎么样了?” 他发了一个大哭的表情,然后说:“像是情侣。” 我给他发了一个疑问的表情,他没有再回。 一个月前,我们一起回到海恒,聊着往事,笑成一团。我们都能够感觉的到时间在我们脸上留下的岁月的痕迹,尽管如此,再次相聚,却并不陌生,因为那铭刻在彼此记忆中的剪影,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林夕突然对我说:“我们出去散散心吧。” 我说:“好!去哪里?” 他说:“去东泉吧,听说那里的人都能喝,我想醉一场。” 我说:“我代表我八辈祖宗感谢你!哦,不!我感谢你八辈祖宗!” 6.我们驱车从梅江出发,一路向东,先后抵达太平、阳州,再北上到焦岗,最后斜斜插入东泉。我们忽而大呼小叫,忽而在路旁小憩,忽而隐身于闹市,忽而伫立在乡里田间,但一路却无甚风景。 林夕说:“心情遗失的时候,走到哪里都觉得一片荒凉。” 我说:“今晚你想怎么喝?” 林夕说:“去你的吊石炮,喝死一熊。” 我…… 那一晚,人不多,酒也不多,但我们都喝醉了,我已记不清醉过之后发生了什么,只依稀地听见林夕说,“其实我很努力了,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却始终无法走进她的内心。” 第二天返程,高速很堵,我经不住心里的疑问,终于憋不住问:“你和心月到底怎么样了?” 林夕沉默了很久,像是在自言自语道,“人的一生,总会有那么一处风景使你流连忘返;总有那么一件事你终生不敢忘记;总有那么一首歌能够扣动你的心弦;也总有那么一个人,自第一眼起,你就确定,那是一辈子。所以,我等她!” 是这样的,“我等你”三个字,组成世界上最揪心的一句话。 有人默默于心,有人脱口而出。“我可以等你。”等你幡然醒悟,等你说服自己,等你卸下伪装,等你收拾好心情,背上行囊来找我。 可全世界没有人在等。一等百花将落,别了景致;二等雪花飘零,失了方向;再等物是人非,再也不见美丽的容颜。 全世界都不知道谁在等谁。 而林夕在等心月。 到达太平后,我见到了心月,我心想,林夕是不是故意选择了这样一条路线,兜了一个大圈,最后还是绕回了心月身边。 心月上车,我抱着一堆馍,坐在汽车的后排,紧张地注视着路况,林夕含情脉脉地看着心月嘘寒问暖,心月认真地回答着,一路上,他们有说有笑,像是情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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