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手机尾号五四四二(1) |
正文 | 嘟…… 哐当,哐当…… 随着一声汽笛,火车缓缓的开动起来。 石语需独自躺在一车厢的床铺之上。此时的他在生活上遇到了一些不如意之事,因此决定独自一人前往异地生活半个月。 所要到达的异地是哪,他并不知道。他买的是到北京的火车票,然而他并没有想过要坐完全程。他已经定好了明天早上六点的闹铃。待明天一早,闹铃响起后火车停的第一站,便是他所要去的的地方。 或许这是个很荒诞的决定,但生活本就是一出荒诞的戏。戏中的每个角色都是主角,这才更显这部戏的荒诞。 他喜欢看书,写些文字。而喜欢看书和写作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就是喜欢沉思。 此时的他,想起了自己曾经写过的一些句子。 “漫长的旅途中,有那么一刹的风景引起了我的注意。而这一刹的风景每天过往的人不计其数,但又有谁能和我此刻的心境是一样的呢?” “如果可以将一个人的一生描绘在时空坐标上,那将会是怎样的一条轨迹?而属于我的那条轨迹又会与谁的产生交集?” …… 待他回过神来,火车已驶离了原来的站台。他觉得有些无聊,便拿起随身携带的书看了起来。 在现在的社会中,你随处可见低头看着手中电子设备的人,然而要看到一个捧着书看的人却不多。有的大多也只是看些小说、励志之类书籍,能够像他这样在看国学的人却少之又少。 他现在手中的书就是老子的《道德经》。 正因如此,石语需对床的女孩才好奇的问:“喂,你在看什么书?”她的语气并不和善,反倒有些愤怒之意。 石语需本就不善交际,当下有一女子突然语气微怒的问自己话,脑子顿时一片空白,讷讷的吐出三个字:“道德经。” “喔。”那女子显然对这书不感兴趣,自言自语到,“怎么还有这么奇怪的人,在看这种书。” 石语需刚好看完一篇,这才抬头看她。 那是一纤弱的女子,双目漆黑油亮。可能由于天气炎热,脸颊隐约可见痘痕点点。显然是女孩子爱美,用些许脂粉稍稍掩盖脸上痘印。但真正引起石语需注意的并不是这女孩的容貌,而是她那微蹙的双眉,显然她现在有心事。 石语需看着这陌生的女孩,思考一会,这才整理一下语序回答她:“喜欢一本书,并不需要理由,如果要,那只有喜欢它;就像喜欢一个人一样,也不需要理由,如果一定要,那只有喜欢她。”说到这里,他将目光移向了车窗,脑海中来回涌动的是一女孩的身影,德艾馨。 或许女孩对这方面都较为敏感,她应是猜出石语需的心思,接着问:“你们怎么了?” 石语需诧异,回头看着她。 她觉得有些害羞,低下头去,讷讷道:“我只是问问,你可以不用回答的。”此时她的语气已经变得温和,不在像先前那般。 石语需向来是个不善于和别人说心思的人。只是不知为何,现在看着眼前这女孩,他竟突然想要将自己满腹的心思说予她听。也许只是因为,她是一陌生人吧。 他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我们刚分手了。” 那女孩继续问:“因为什么原因呢?” 他要了摇头,说:“她提出的,只是说觉得累了,仅此而已。” 她又问:“那你挽留过吗?” “有,一个月。”石语需回答,顿了一顿,接着说到,“可能我的方式不对,或者是她心意已决。” 听到这里,她沉默了,没再发问。石语需转而问到:“那你呢?” “我们也是刚分手。”那女孩并没有拒绝回答他,接着又说,“是我主动提出来的。” 石语需一直都没明白德艾馨分手的理由,此刻听到这话,仿佛把她当做了德艾馨,语气微微激动的说问:“为什么?” 她回答:“地域问题。” 她回答得极为简单,而石语需却能理解。因为他和德艾馨同样如此,两人在网上认识,自恋爱开始到分手之时,维持的都是一段异地恋。隐约之间,他想起了自己曾为她写的那首诗歌: “ 曾许你至死不渝 奈何时空不予 时常分隔两地 承若为债 我愿生死相依 还你不离不弃 两夏三冬里 独自走过的岁月叫往昔 有你的日子才是回忆 在回忆中寻觅 执手之地 遗留着你走过的足迹 鸳鸯池际 飘散着你发梢的气息 广州塔底 描绘出你背影的旖旎 一点一滴 任凭时光流逝 也难忘记 ” 他写文字时,不喜欢加那些圈圈点点的符号。当时这首诗由感而写,直至现在都还没有一个好的标题。 要取个怎样的标题呢?他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那女孩应该也是在整理自己的心思,并未再和他说话了。 叮咚咚,叮咚咚。 随着一串急促的闹铃响起,这是石语需的手机闹铃。 此时已是十点钟,这是他的一个习惯,会在十点钟后开始放松自己,准备入睡。他关掉手机闹铃,合上书本并放在床位旁边的小桌上。 做完这些之后,他看了看她。这时的她正看着手机,还未入睡。他便开口对她说:“我要睡了。” 她转过头来看着他,微微一笑,道:“晚安。” 一句晚安,又勾起了他许多回忆。在过去的一千多个夜晚,石语需和德艾馨不论都忙,睡前都会互说一句:“晚安,爱你。”偶尔德艾馨闹脾气不理他时,固然不会说,而石语需却会坚持对她说。 曾有一次,他极为犯困,在等她回话时睡了过去。待第二天醒来,打开手机一看,里面竟有几条他毫无印象的信息。这几条信息看来语序混乱,只有最后四个字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就是:“晚安,爱你。”当时的他固然极为感触,没想到他和她在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竟不知不觉养成了这种习惯——在迷糊之中,还能清晰的打出“晚安,爱你”。 习惯,在一段感情中,令人欣慰,也令人害怕。因为习惯,会淡化了彼此的感情,也因为习惯,又会在分开之后,时时触动你的心弦。 他勉强微微一笑,对她说:“晚安。”说完,他便躺在铺上,取出耳麦,插在手机上后,打开播放器,听起了音乐。 第一首入耳的便是黄阅的《折子戏》:“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把最璀璨的部分留在别人生命里。如果人间拭去脂粉的艳丽,还会不会有动情的演绎。” 是啊,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一曲未毕,石语需却昏昏入睡。 …… 叮咚咚,叮咚咚。 伴随着一串急促的闹铃响起。 石语需才苏醒过来,这次闹铃再次想起,已是第二日的早上六点。 他关掉闹铃,耳中再次想起了歌声:“如果人人都是一出折子戏,在剧中尽情释放自己的欢乐悲喜。如果人间失去多彩的面具,是不是也会有人去留恋、去惋惜。”依旧是黄阅的那首《折子戏》。 他看了下切歌模式,是单曲循环。 一夜之中,这歌已不知循环了多少次。而列车直直前走,却绝不回头。 他看向窗外,一片一望无际的田海,随风而起的是不知名的植物,摇晃形成的碧绿的波浪。此处宽广的田海,远不像南方的梯田那般。石语需心想:“不知道现在到了哪里?” 他取下耳麦,坐起身子,看向了她的床铺。床铺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在角落,床上空无一人,而她的行李也已不再。他莫名的感到有些失落,心想:“想必是在昨夜下的车吧,女孩子还真是心细,被子都给人家叠得这么好。” 这时,车厢内响起了语音提示:“旅客们,客车前方到站亳州站,请需要下车的旅客整理好自己的行李物品,提前到车门附近,准备下车。” 他还记得自己的决定,因而便起来立即收拾东西。 当他收拾到昨夜放在小桌上的那本《道德经》时,却看到书本上夹着一张便签字,上面写着:“我谢谢你,出现在我生命中的这一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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