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 | 那一家“沙县小吃” |
正文 | 出小区左拐,走100米,有一家“沙县小吃”,门面简陋,招牌破旧。 来去经过,常看到顾客盈门的繁荣,猜测一定味道不错,便也时不时的去打尖吃饭,偶尔还会喝上一瓶啤酒,一碗大排面就下,酒足饭饱,心满意足。 有时候,一家三口一起去吃,图个方便快捷便宜。 时间长了,与老板老板娘和唯一的伙计就熟识了。 沙县是福建的一个县,做沙县小吃的,无论是否正宗,都是福建人,即使他们并不是出自沙县,那一口形同鸟语的乡音,我们听起来没有不同。 福建话于我而言,比英语难懂多了,英语至少我还听得懂两句话,一句是” I love you”,另一句是“ok”,而福建话我一句也听不懂。 老板娘常和老板叽咕一番,再扭头用普通话招呼客人。她不仅语言切换毫无障碍十分利落,打扮、做事也干净利落,常一边收拾台面,一边迎来送往,嘴上还算着账。 有时,店里没什么人,等着上食物的时候,老板娘便和我聊天。她说,她和老板同村的,算得上是青梅竹马,18岁和老板以及其他几个乡亲一起出门打工,“就在一起啦”。说到这儿,她爽朗地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我在沙县小吃,必点大排面。 老板娘总在冒尖的面上堆些自制的小菜,如雪里蕻、咸豆角——面的筋道、大排的鲜香和咸菜的酸爽一起裹入口中,滋味无穷、酣畅淋漓。 他们的生意一般从正月初八开张到腊月二十四、五,一年就春节能够歇上几天,回老家看看孩子和老人,平时和家里人就电话联系。 一天,我女人问我,知不知道沙县小吃的家里出了事。 原来,老板和老板娘的儿子出了事,死于溺水,只有七岁。 等我再去,店门紧闭。 一个月后,重新开张,老板已经换人,招牌也是崭新的,店名当然不再叫“沙县小吃”。 那天,我依旧点了大排面,难吃得没法下咽,我要求给点咸菜,那个继任者手一摊:“没有。”对着熟悉的店堂,老板娘如在眼前笑意盈盈。 那一刻,我百感交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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