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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第二场雪
正文

雪再来的时候,我已经睡着了,它没有唤醒我,也没有援引历史场景或某个我们生僻的意象来展示“我是一场雪”,你很难发觉雪之为雪,雪只独独地下着。

梦里,“我”离开我,走向雪的世界,走向无色的迷途。说“走向”,不过是借一个概念将自己涵盖进去,并巧妙地依附此概念将自我展现,当然我们不用“走向”而用其它句语也是一样的效果。“我”不在语言表达中,我们将之提出,和雪联系。飘落时,它也有雪花的轻盈;置于远处,也有白的耀眼、昏暗和与黑为伴的孤独;终点处,也有雪的易逝、无色。带上梦的“走向”,也示现一种“梦”的趋势,始终都在发生着,紧紧连接于已发生的。

梦里有雪,一切都在路上,虚无的梦在路上,虚无的我在路上,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在路上,句语本身也同样在路上。雪,静静地飘落,不用也没有固定句语来描绘、修饰这与词语一道在路上的雪。如果说梦有形、有声,那是雪从另一个世界风飘至此。

雪,轻轻地覆盖我的鼾声,覆盖烦恼的白发,覆盖初雪未了的忧伤。雪下,潜伏的猎物悄悄地将呼吸传递至夜空,呼吸着雪的呼吸。好吧!我们说,是雪捕获了一个个好梦,捕获了如雪般的梦;再,或者说是“我”在的夜,你的梦即如雪一般晶莹、透明;人称代词互换,你则出现在梦里,远离鼾声的梦里。

眼前,故事的停顿处,雪,急急地下,像说书人解开尘封的因,任由故事径直指向未来,指向走进梦里的“我”。多安静啊!捧起一捧梦,把梦中的黑释放出来,然后小心轻放,把梦放回“我”之中。雪在我之外下着,梦在我之中飘着;雪在“我”之中下着,梦在“我”之中飘着。而说书人,故事外叙述雪,或许是有了铺垫吧!这雪的续集往下进行。可以清晰地听见说书人的折扇声、语声,雪的衣襟声和笑声以及我的梦悲伤的飘零。

是啊!梦有着比我们的想象、语言、文字更多的形象,它养活了我们、丰富了我们,让我们经历寒冷后又一场温暖的雪,而不至重复前人的诗句和冰冷的案例。如是,我们一场雪之后打开一场雪,雪就是雪,雪不仅仅是雪。

第二场雪,在我醒来时戛然而止,以致来不及为梦划上句号。我不认为是雪唤醒我,我在梦里呆的太久,“我”得醒来,于梦指示的方向上。而雪毕竟是雪,总有停下来的时候,兴许是雪不愿让醒来的我看到那忧伤的飘零。

注:2016.0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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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12:12: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