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题 | 海上尝鲜，醉美 |
| 正文 | 偶尔到市场买菜，我都喜欢在海鲜鱼档前驻足，虽然间有购买，但大多时候，每当我用手指掂量兜里比我脸皮还薄的钱包时，往往只有望鱼兴叹，感慨鱼和“红牛”不可得兼。 多年之前，我曾经在海边工作和生活，记得市场里的海产品，价格比现在的青菜还便宜。我还记得，每次上船，都能在海上美美地品尝海鲜……头顶蓝天白云，远眺椰影长沙，风漪船漾，犹如诗人遣词踏韵，摇摇晃晃，人在画中，此间醉美！ 海上尝鲜，随时可以就地取材； 有一次，我坐着交通艇登上公司的海上作业船，碰巧轮机正在检修，剩下的十多个船员便一字排开，整齐地坐在船舷上垂钓，只见鱼钩此起彼落，这边鱼饵刚放下，那边的鱼儿又上钩了，最多的一杆，竟然钓起三条！我仔细观察，原来每根渔丝上面，都系着几只鱼钩，奇妙的是，我看见其中一尾鱼，钩着的地方不是鱼嘴，而是鱼鳍！可以想象，脚下的这群鱼儿还真多。这时，交通艇上的老夫妻也没闲着，热心地帮大伙煮鱼。 煮好的这种鱼，土名叫“乌子婆”，大小基本都在二、三指宽，银灰色、带黑斑。当地人吃鱼既专业、又潇洒，只见一人左手捻鱼头，右手捻鱼尾，嘴巴顺着鱼刺方向一捋，头发一甩，半渔入腹；旋即，覆手翻云，两肘微翘，顺势把鱼儿来个180°大空翻，未及看清，已然髻转鱼咽，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又见右腕轻扬，一副干干净净的鱼骨，在空中画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水花溅起处，鱼儿香消时。 海上尝鲜，想吃就吃，没钱也那么任性！ 某次，还是上这作业船，我正和俩船员一边聊天一边递烟，当中年龄稍长的一位边接边问：“你吃青螺吗？”我一听频频点头。尽管我不确定青螺长什么样，或者我曾经吃过，但对不上号,但是有一样可以肯定——那是我喜欢的海鲜！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二、三个船员潜到船底摸上几大篮青螺，青螺长得一串串的，小串的像架上的巨峰葡萄，大串的像树上的香蕉。他们说，只有旧船船底才能长青螺，而新船底部光滑，没有附着物。 某日，华灯初上，我和一同事在海堤上散步，看到岸边停泊着十多艘渔船，他指着其中一艘对我说：“那船是我朋友的，我带你上去玩！”原来以为，渔夫每天都有吃不完的海鲜，让人羡慕嫉妒恨。上了船才发现，根本不是我想象的那样，他们白天经历风吹浪打、日晒雨淋，晚上还要在船楼上坚守另一份孤独，每当台风来临，还得担心人身和财产的安全…… 无聊之余，船主一边打开船舷一侧的排灯，一边对我说：“我捉鱿鱼给你们吃”说完，他在檐下抽出一根细长的竹竿，顶端绑着个小网兜，网兜看起来和小姑娘的帽子大小相仿，我想，这肯定就是抓捕鱿鱼的“秘密武器”。 说也奇怪，灯光映照的水面上，隐隐约约漂浮游着许多小生物，由外而里，由下而上，向着最强光的水面“拼命”地力争上游，我知道，海洋里很多生物都有趋光性，不知为何，自投罗网的居然全是鱿鱼。鱿鱼游水的原理，是靠漏斗喷水推进，一张一翕的，既像青蛙游泳般悠闲，又像孔雀开屏般自在。船主提着杆兜，瞄着鱿鱼，一兜一个准，就像我们元宵节吃汤圆，一勺一个，轻描淡写。 未及半个时辰，我的同事看了看收获的半桶鱿鱼，连忙说：“够了够了，够吃就行了，再捞就是费工、费电和浪费海产资源”，同时看了看我，神秘地说：“马上你就能品尝到‘七声鱿鱼’”。接下来，我领略到整个烹饪过程——锅里的水未及烧开，仅呈“虾眼”状，船主已经提前把漏勺捞起的鱿鱼，迅速地放进锅里，口里在不紧不慢地数着：“一、二、三……七”，“七”字话音刚落，马上熄火、打捞上盘。整个过程没有拖泥带水，干净利索。 在海上吃海鲜，都是醮着盐水吃，海上尝鲜N多次，我还真没见到过酱、油等配料，刚开始还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也难怪，往往海上的作业船，都有不成文的规定——女人不许上船！想象得到，鳏夫和单身狗聚集的地方，往往都是邋邋塌塌、要啥没啥的。 沐浴着原始的海风，饕餮着盘中的海味，品尝着纯天然的鲜嫩，我忽然领悟：海上尝鲜，任何调料品都是多余的；海上尝鲜，任何溢美之词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海上尝鲜，最惹人醉，“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我想，诗仙大概还没经历海上尝鲜，否则，斗酒何止诗百篇？另外，张九龄十有八九在海上尝过鲜，不然，就不会谱写“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的千古绝唱！ 海上尝鲜，醉美！ 2016.2．18 闲云野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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